翌日。
马踏飞花香透甲,剑戟森森照青牙。
宇文化及带着十几名士兵催马急行,官道上扬尘四播,两侧行走的旅人敢怒不敢言,因为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不是善茬。
这个混乱的世道,马匪危险,官兵比马匪还要危险。
宇文化及从清晨起床开始,脸上就不见一丝笑容,出晋阳城后还冷着,就这么板了一路。
这也难怪。
谁也不愿意被别人当枪使。
昨晚柴绍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金丝甲交给他?很简单,告诉所有图谋长生诀的人,东西不在柴家了,在宇文化及手里,想要,那赶紧抢吧,等人抵达江都,事情就不好办了。
还有宋阀找东溟派采购武器装备的账册,是谁给柴家的呢?
类似的东西他也有一本,不过不是宋阀的,是独孤阀的,某一日突然出现在他儿子宇文成都卧房的床上。
柴绍手里有宋阀的账册。
他手上有独孤阀的账册。
那宇文家和李家的账册又在谁手里?
他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咻,咻,咻……
便在这时,林子里传来的锐器破空声惊醒了宇文化及,忙打精神偏头躲避,左一下,右一下,两枚飞刀尽数落空,但是他麾下士兵就没那么好运了,随着接连响起的惨叫声,相继捂着伤口坠马。
宇文化及预想到会有不怕死的拦路抢劫,却没想到才出晋阳不到十里就有人下手,而且功力不低。
跟着他的那些士兵都是穿有甲胄的,飞刀能将甲片刺破,可想而知下手之人内力有多深厚。
“宇文老贼,受死吧。”
伴着一道暴喝,旁边的白杨树上跳落一人,单刀一划,蓄力劈下。
“寇仲?”
宇文化及皱了皱眉,刚要举掌硬扛,后方灌木丛中倏然窜出一道黑影,速度竟比寇仲还快,出剑刺他右肋。
“徐子陵……”
他的手在马背一捞,抽刀在手,朝天一挥,架住寇仲的单刀,又转身一掌,刺骨的冰玄劲气激得徐子陵打了个哆嗦,手中剑竟然把握不住,失了准头。
“凭你们两个还想杀我?”
“再加上我呢?”
陡听前方娇叱,一道惊鸿般的身影电射而至,手中长剑闪着逼人的寒光,只是平平一刺,却叫人有种无论怎么应对都会落入被动的感觉。
“傅君婥?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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