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卑贱的伶人而已,堂堂新科进士,何以落得如此下场?
崔延新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他不敢恨宁王,不敢恨吏部,当然也不敢恨当今陛下。
恨只恨那可恶的安溪县尉,强为贱籍伶人出头,使得他当晚颜面尽丧,到现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帽子还牢牢的扣在他的头上,成为了一辈子的耻辱。
此仇不报非君子,却不是现在,崔延新咬了咬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紧紧的跟在蜀王殿下的身边,使出浑身解数,来获得殿下的重视。
等到他日殿下登基为帝,定然不会亏待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的身体状况断然撑不过又一个十年,到时候,他曾经所受的耻辱,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崔公子好!”
崔延新举起酒杯,频频和周围之人虚空相敬,多少都和崔家沾亲带故,又是蜀王身边的人,他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从某种程度来讲,宁王府一事,对他来说,倒也不是全然没有益处。
今夜在蜀王府的人,可都是京中真正的上层人物,能多结交一位,他日后就多一条出路,崔延新的目光在殿内扫视,忽然间,他的身体一怔,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是他,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崔延新猛的摇了摇头,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那个可恶的家伙是安溪县尉,现在应该在庆安府才对,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出现在蜀王的宴会上,一定是自己对他的恨意太过浓烈,从而产生了幻觉。
崔延新猛的灌了一口酒,视线再次在人群中扫了一圈之后,那张可恶的脸便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噗!”
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酒水被他全都喷了出来。
从崔延新身旁经过的一人很幸运的享受了一场酒水浴,抹了一把脸,脸上的怒色还没有来得及浮现出来,就见对面那人比他还要愤怒,大步的向着角落里的方向走去。
“你看什么看?”就算她再怎么淡定,被人这么长时间盯着看也有些受不了,柳如意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李易一眼,说道。
“小气,多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李易撇了撇嘴,柳二小姐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样子,给人一种成熟高冷的感觉,但其实她也不过刚过十七岁,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仔细盯着她看的时候,就能够看出冰冷外表下的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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