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起源意义上的塔、杂糅虬结的各时期古建筑、被“真言之虺”的无意一瞥、诡异的画廊与房间、活过来的物件、畸形的颜料怪物、不可名状的污染通道、令人眩晕且厌恶的第3史废墟、被溶解的疼痛与嬗变的恐惧…
记忆中重重恐怖的画面似乎又活了过来,并附身于当下眼前各种现实事物之上,让它们产生了幻觉般的变化。
范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佯装镇定地下山回到特纳美术馆的。
几人硬撑着处理了流动展厅的秘仪残留,重新将暗门封死,然后目光游离地回到不远处的啄木鸟咨询事务所,在一堆诱人食物的香味中继续目光游离地爬上二楼。
“卡洛恩...”琼一进209的办公室房间,便面朝下方直接趴到了沙发上,“如果你明天执意要排练...我还是不要那个‘《第一交响曲》首演长笛首席’的光环了...你让我好好睡觉吧,虽然我也不一定睡得着...”
“不排了,明天不排了,周末让他们自己练吧。”范宁双腿瘫软地坐在钢琴凳上,整个人向后直接靠了下去。
“要不先去把礼器归还了?”希兰嗓子有些发哑,“我好像听到了,杜邦应该正好在里面弹吉他。”
“让他想起来自己来拿...”范宁转身,哆嗦着双手将立式钢琴盖打开,“你们别找我说话了,让我先弹会琴,我想静静。”
他从巴赫平均律钢琴曲集上册的第一首《C大调前奏曲与赋格》(BWV846)依次往下弹了下去,明洁宁静的前奏曲分解和弦声在房间响起,几人砰砰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缓了下来。
而当后面范宁手指下演绎出各种精妙的赋格曲时,另外两人涣散的意识中有了越来越多的惊讶,她们发现在这批自己从未听过的作品里,蕴含着极高的复调技巧与深刻的逻辑之美,她们开始用享受中混合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范宁的侧影。
巴赫的音乐慰藉把几人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但接下来几人的状态仍旧不怎么好。
范宁几乎每天做梦都能梦到那些事物,有的时候自己在一座空旷的塔楼里爬着中央无休不止的旋梯,然后突然被身后夹杂着痛苦和兴奋的嘶喊声吓得回头从高处摔落,有的时候他再次在大宫廷学派的废墟中游荡,目睹着那些让人晕眩和厌恶的巨型建筑,还有时他发现自己重新开业的美术馆内全部陈列着那些怪异的厚涂画和雕像玩偶,而前来参展的每一个观众的眼神都如“真言之虺”般古老和恐怖...
尽管他仍然能用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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