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原本难以把握的每种音程、调式和节奏型都变得剖觉如流。
甚至于有一种奇异的自信,哪怕现在刚刚拿到一段崭新的四部合唱,也能在毫无准备练习的情况下,汇聚到原速排练的队伍中去!
少女又是惊喜,又是惴惴不安:“神父,我来之前没能想到有什么悔事,求的又是自己学声乐的事,真的,真的没有想到.”
“你求的不是私利财宝,而是虔敬的圣咏一席。”范宁说道,“歌喉的韵律不谐,于是胆怯,恐在众赞歌中亵渎圣灵,于是自责,这样,倒可以称义了,来我这里省察痛悔,我办的就是告解圣事。”
少女想拜倒祝谢,第六感中却察觉到了神父“请她出去”的念头。
“我没有替你向圣灵定改赎罪,就不必称谢于我。倘若那日你临到领洗节的现场,《b小调弥撒》就替你成了,现在到我这里办告解,仍是我替你成了,这样,岂算作你发的愿和祈求呢?岂不是我自己在补赎呢?”
范宁语重心长地讲明其中道理,又再度慢悠悠喝了一口水。
“叮咚——”铃铛拉响。
又进来一位衣衫洗得发白、又带着部分土色的中年农民。
尽管看不到他的体貌,这人在进教堂前也尽可能地做了洁净,但是范宁还是能闻到告解室内有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和泥巴的味道。
“主教大人,我犯了一个诫。”
“你犯了甚么诫?”
“看到那些有钱的老爷,我心里天天妒忌,干活的时候也妒忌。”中年农民说得直白。
“这不是一个诫。”范宁温和笑了笑。
“这都不算?”对方诧异瞪眼。
“这是两个。”范宁靠到靠背上,“发嫉妒心,这岂不是犯诫吗?贪恋财宝,这岂不是犯诫吗?那末,你须告明是如何生起的这些念头。”
“我们那乡绅比我有钱,日子过的舒适,这还好说,但实在是不能忍的是”农民竭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少爷们嘲讽我们道德底下,行为粗鲁,也不给人施舍,正是因为这样,财富到不了我头上,于是只能作劳工和农民.”
“那末,你看着这是有理的吗?”范宁问道。
“我想了想,他们说的没错。”对方闷闷地出声,心情看得出颇为垂头丧气,“因为他们拿钱周济过穷人,偶尔还请我们做工的吃喝,又让少爷小姐学习艺术和礼仪我想了想,也实在拿不出钱和粮,也实在教不好我的儿子女儿,心里不知该如何作平衡,就内心日夜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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