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泡,竟然依稀出现了人的五官线条,滥彩闪烁变幻之间,F先生的面容依稀可见!
此人竟然出现在了两人的眼睛里面!
“不要理睬。”
范宁听得有些焦躁,但看着琼蹙起眉头,一副思考和欲要辩驳的样子,他还是赶忙出声提醒。
这个人的手段位格非常高,表现非常诡异,但十有八九处在某种限制之中,不然,他大可采取更强制性的手段,而不是这样的和自己来来回回、拉拉扯扯。
“.人不是生来就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你自以为不应该留在这里,认为自己应该回去,可是外面的尘世不过个中转站,是个即将坍塌的残次品。来到这个旧工业世界的你之前明明常以过客自诩,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归宿感是怎么回事?”
“出去了其实也不能意味着什么,你还是想回来的,你总是会回来的呵呵,你看他们,他们都清楚了天国才是最好的归宿,已准备做好了转化和改变,而你其实想得并不清楚”
“.”
寒风呜呜呼啸,两人始终以沉默应对,与灯塔的距离仍在急速拉近。
“砰!!”
灯塔前方,一个十分别扭的重重砸落。
冰雪和泥土在肥皂膜构成的视野里四散纷飞,范宁浑身痛得吸了口气,琼的身体光影也一阵摇曳,就像不稳定的电流。
他这时开始意识到,自己和琼对于无形之力的控制都好像变得迟钝了,或者说,是它们对应的相位本身变得扭曲失灵了。
琼的身影飞入基座那道布满裂缝的石门,范宁也不顾全身散架的痛觉,迅速爬起跟上。
鞋底的触感如粘性的浓浆。
就在他进入大堂的那一刻,整座建筑又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登上扶梯,拐入二楼走廊之后,一切天旋地转,视野里的滥彩变得浓稠,溢出了双目所在的平面,一簇簇在周围的空间内蠕动。
“你的《哥德堡变奏曲》演绎得不错,呵呵,不过我在十岁的时候也接触了这部作品。”
走廊两侧挂满的《第聂伯河上的月夜》布满了扭曲的肥皂膜,F先生的五官在其中若隐若现。
此人还是追了过来!
“往前走啊,请用力往前走。”
画布中无数个F先生的面容不停地扭曲变形,一会眼球胀大如西瓜,一会鼻子嘴唇被勒成一道细细的弧线。
范宁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受控制了起来,被周围色彩艳丽的浓浆裹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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