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要我说,这真是个好点子。”
学徒扯开挡板,固定的长钉飞得到处都是。一股臭气涌出来。“所以,在瓦希茅斯人离开后,当地人再没清扫过里面?”他屏住呼吸。
“当地人清扫城内的对手尚且来不及,别提脚底下。”理发师作个手势。
尤利尔甩开铁架,爬进地道。落脚的地面积满臭水,墙壁开裂,被斑块状的细小绒毛覆盖。爱德华在最后一节梯子上踉跄,伸手扶墙时被学徒阻止。
“什么也别碰。”他嘱咐,“也许暗处藏匿着视线。”事实上当然没有“也许”,不论对手有何依仗,都逃不过『灵视』的覆盖。也许我该做侦察兵,尤利尔心想。
“这是条近路。”爱德华说,“其他人从另一头进。”
“你们有多少人?”
“四十人。”
“真的假的?”庄园里的骑兵就不止这个数。
理发师用那对白眼球瞄他。“我的意思是,会从另一头为咱们的行动送死的人。四十。不多不少。”
尤利尔没问敌人的数量。恶魔猎手组织了这次反攻,无疑会有人制订完善的计划,而他不需要知道。两人默不作声地穿过隧道,在臭水和黑暗中前进。这十分钟彷佛走在城市的肠道里,等待他们的是被彻底消化。怪诞的感受。他有时会察觉自己的渺小,但从没觉得自己是垃圾。
绕过一处歪斜的水管后,“理发师”停下脚步。“快到了。”爱德华的声音变得很轻,“我闻到了烟味。”他的烟斗早在爬下来时熄灭了。
“墙壁有痕迹,还很干燥。”监视的魔法消失了。
“原本我以为他们有自知之明,才会在下水道迎接尸体。现在看来嘛,这儿曾是恶魔的据点,如今又恢复了使用。让下水道能住人可不容易,你说恶魔会准备木柴吗?”
熟悉的笑话。尤利尔没有一次笑得出来。他不得不听着同伴或陌生人分享类似的幽默,还要假装自己参与进去。值得庆幸的是,理发师爱德华于他而言是萍水之交,彼此懒得作戏。
“接下来得指望你了,大人。我能做的有限。”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带谁来?”尤利尔想知道。
“廷钦。肯定是他。”
“你的同行?”
“不。他是个商人,有那么点生意在手。噢,他有一把好弩。”
由于这问题头一次出现,尤利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这可不常见。”
“想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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