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嫡亲骨肉,他们也是你父亲的嫡亲骨肉。手掌手背都是肉,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父亲只怕是心中再明白该怎么做,真到了该做的时候也不忍心。所以当初你祖父想到这个主意时,我是不赞同的。哪怕就是让你父亲娶一个妻子,然后挑其中的一个儿子来过继长房呢?也比这个好得多。”至少不会离心离德。彼此仇恨。
龚远和固执地垂着头:“这里都不是外人,侄孙就明说了罢。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情,百死不能泄我之恨,就是因为念及还有这一层关系,侄孙才只打算要回产业就算了。”
“你说谎!”王老太爷一声吼了出来。
明菲吓了一跳,只见龚远和的下颌和肩头竟然在发抖,不由担忧地站起来,她没见过恨意如此浓厚,如此情绪外露的龚远和。从前他每次和她说起龚二夫人,虽然不喜,却也多是冷嘲热讽,嬉笑怒骂居多。她此刻才发现,他的恨已经深入骨髓。难怪得,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的他竟然无论如何都要回到水城府。
王老夫人见明菲坐立不安的样子,忙出声打圆场:“当家的,你看你还是这个脾气,有什么好好说,非要弄得这么……”弯腰去扶龚远和,“好孩子先起来,有什么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总之事情总要解决的不是?”
龚远和困难地朝她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却是不肯起身。
王老太爷也瞠目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我正是真心为他着想,才苦劝于他。是,世人都道,是非曲直总得弄清,圣人也云,以直抱怨以德报德,然,世事哪里就能如此快意通透?假如他不做这个官!假如他没有妻室!假如他不继承香火!他要快意恩仇。我由得他去,哪怕就是骨肉生恨,不认那个爹,都不管了。可是他到底不是强盗,不曾落草,也还有新进门的娇妻,还负着替龚家长房传承香火之责,也还有十年寒窗苦读得到的一顶纱帽,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一条走不通的死路!”
王老太爷说完这通话,仰头叹息:“年轻的时候呢,总想着万事要如意,谁负了欠了谁,是非曲直总要弄个明白,到了,才知万事需圆才能方,方既是圆,圆也是方。”
见龚远和还跪着不起,手点着他道:“你这个死心眼的,想不通是不是?逼我呀?我告诉你,老头子我偏生还不吃这一套!小时候吧,见着我王爷爷长,王爷爷短的,整日笑嘻嘻的。我还以为你是个豁达之人,谁想却是有恨深埋,日积月累,就等今日是吧?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你又何必来求老头子我,你手里拿着的那些东西,不是已经足可令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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