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说却也极难彻底压倒……再加上一个安利号,到时候,这公孙氏的燕国便是千秋万代,也少不了要闹个千秋万代!”
曹昂欲言又止。
“子修有话说?”曹操不以为然。
“是,大人。”曹昂鼓起勇气正色而对。“之前小人从荀师(荀悦)处学习,觉得荀师所言极有道理,那便是至尊也会犯错,也会有不对的时候……试想一番,若是桓灵之时也有这样的实权七相,怎么会让国家崩坏到这个地步?若是大汉天子少年时皆有如此七相相互擎肘执政,又怎么会有阉宦外戚祸乱国家到如此地步呢?”
“荀悦的学问是好的,观点也对。”曹操瞥了一眼自己的长子,幽幽言道。“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去当他的学生,便是你今日这番道理其实也对……天子英明欲有所作为时,这七相必然是擎肘之人;可国家衰败,天子无能之时,这个制度确实能保底,与之相比,什么世族作大、君臣相争,倒也显得无足轻重了,想来公孙文琪便是因为汉室的教训才这么做的。不过子修……”
“是!”
“灵帝倒也罢了,桓帝并不昏庸,他只是首开党锢,引来士人厌恶而已。至于阉宦……你不知道你太爷爷就是个权宦吗?难道他也是个祸国之人?”曹操斜着眼睛看向自己的长子,不免语重心长。“你已经成年了,今年夏日都要娶孙氏女为妻了,就不要老是听一家之言了,法家、道家的书都可以读一读。譬如那颍川郭图,虽然是个天下皆知的小人,可他家的律法知识却是公认的好,最近邺下那里版印了他的一本《小杜律注解》,据说是他在阴山下放羊的时候写下的,你爹我就觉得很好,为什么不去买一本来看呢?”
“喏,小人失言,小人这就去买《小杜律注解》来看。”曹昂俯身称是。
曹孟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曹昂就是这点让人满意,这小子从来都很孝顺,很听他爹的话。
不过,眼见着自家儿子放下那封文书出门,曹孟德便去拿那封文书仔细阅览,刚看到说燕国不受寺人,不由失笑之时,便忽然听到前者又于门外院中扬声开口:
“见过荀长史!”
曹操听着不好,赶紧放下文书,又将扔到榻上角落中的面巾捡起,不顾冰凉一片,直接盖在了自己脑袋上,然后仰卧在榻,眯着眼睛装起傻来。
荀彧带着一股香气走入房中,看着榻上装死的曹操也是一声叹气,却并不点破,反而干脆立在了之前曹昂所站的位置,拿起了那封文书,一面,一面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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