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会儿也是好的,总比闷在家里有意思。”秦婶听她这么说,笑着打趣道:“什么大老娘们儿?玉芬你才几岁,倒跟我和松婆婆认起伙儿来了,你这样的年纪,放到县城里那还是一朵鲜花呢,你问问秋英,是也不是?”
虽说儿子刘子华都已经十五六岁了,但农村里结婚早,如今的二娘也就是三十五六岁而已,加之她体态丰腴,气色又好,若行走在街上,比之少女则完全是另外一种风韵,现在把自己说成了是大老娘们儿,显然有些过了。于是秋英也开心起来,笑道:“这回秦婶倒说对了,我瞧还不只是朵鲜花儿,还是朵大红牡丹呢。”几人一听,都笑了起来,二娘佯作不开心,道:“如今秋英你也学坏了,倒合起你秦婶儿来取笑我,也别说什么鲜花牡丹了,直说我仍是个黄花大闺女更好,说不定还能寻着第二春呢。”于是几人又是大笑一回,一时旁边鲜少开口的松婆婆笑着道:“你俩一身轻松,说着闲话,倒是快活,姑娘可累着呢,秋英你快别理这俩个话痨婆了,回去罢,站在这怪晒人的。”
秦婶也笑道:“是了是了,看我们只顾着自己嘴巴痛快,倒把你拖在这儿晒煤球,哈哈,秋英你赶紧进去,我们先去外面逛逛,回来有空了再去你家说话。”于是秋英笑着别过三人,继续往里边走。
七月的烈日如火炉般炙烤着大地,虽只三里地,但几乎没有树荫可供遮挡,等秋英提着东西行至粮站时,早已是晒的头昏眼花,汗流浃背了。这会儿总算在村口的大梧桐下寻着了一丝阴凉,她放下东西略歇一会儿喘口气,却看到不远处一个少年正背对着在搬弄砖头。他身旁摆着两个竹编的畚箕,其中一个垒满了砖块,少年弯着腰,一手一个砖头,正往另一个里面塞呢。
秋英前阵子听父亲说要新修厕所澡堂,看到这一堆材料,心想莫非便是自己家的?难道这少年是在帮自己家干活儿?看这背影显然不会是弟弟,他比弟弟结实很多,更何况依着母亲那性子,又怎么可能让弟弟来干这活。
秋英有些好奇的走近两步,正好那少年直起腰,转过身来,才看到这孩子眉骨高耸,阳光斜照的角度恰好在他脸上搁下一块阴影,印得轮廓极为分明,一双眼眸漆黑透亮如寒潭秋水,即便在盛夏的阳光里也自带清凉。
秋英不自觉的退后一步,正诧异是哪家的孩子时,这少年却对着她轻声喊了句:“秋英姐,姐。”
“姐姐”两字中间有一个停顿,可能现在的他觉得叫“秋英姐”比“秋英姐姐”更加合适,只是之前一直都是叫惯了后者,遂还是有意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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