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见到靳雪君,眸中水波颤动,竟是直接屈膝跪下,垂首道:
“晚辈陆绮见过靳宫主。”
靳雪君眉尖微颤,却没让她起身,只是问:
“发生了什么事?那头妖物呢?”
陆绮将她的遭遇大致说了一番,只是隐去了《惑神咒》与《妖乘经》的细节,她目光凄迷,神色凄怆,说:
“我为那妖物所擒,心若死灰,知道必会受尽凌辱而死,便本着同归于尽之心,引爆绛宫,自堕修为,侥幸开辟了一条生路,逃了出来,这才幸免于难。”
“引爆绛宫,自堕修为?陆绮姑娘,你好狠的心呀。”
靳雪君眯起眼眸,重新打量了一番跪在眼前的女人。
陆绮没有说谎,在她身上,已寻不到过往那份灵妙境界与清静心境,她刚刚迈入第一流的高手,又飞快跌入尘埃,此时的修为恐怕只与紫袍杀手相当。
靳雪君知道,很多修士宁可身死道消,也不愿做这样的举动,堕境对身体的损害不可逆转,堕境之人往往一生都难再寸进,对她这样出身贫贱的修士而言,失去法力便相当于失去一切。
往日的下属、仆人将凌驾在她的头顶,往日的宿敌将千方百计地对她施以报复和羞辱,陆绮本就树敌众多,难以想象,回到九妙宫后,她的身体与尊严将受到怎样的践踏。
这也是许多天才修士,宁死不肯堕境的原因,他们的骄傲允许他们面对死亡,却不允许他们回归平庸。
“晚辈……实是身不由己。”
陆绮小心翼翼地仰起脸颊,眸光颤了又颤,清泪夺眶而出,她说:“晚辈尚是有用之身,实在不愿就此毁于妖人之手。”
“有用之身?”靳雪君饶有兴致道。
“是,晚辈尚且身怀秘密,事关天下安危的秘密,其一与我杀死善慈和尚的法术有关,其二则与九妙宫的大宫主的野心有关。”陆绮恳切道。
“九妙宫的大宫主?他当初想奸淫一个女修,却被途经的道士削成人棍,自那以后,你们的大宫主便沦为天下笑柄,他还能有什么野心?”靳雪君问。
“大宫主本就心性丑恶,遭遇此事后反倒更加扭曲,他不仅在背地里修炼能令断肢复生的邪功,甚至勾结妖人邪祟,攀附上了某种,嗯……诡异的力量,据说,荷芦宫的惨案也与此相关。”陆绮情真意切地说。
“邪功,邪祟,荷芦宫……”靳雪君沉吟片刻。
五个月前,荷芦宫四十五人一夜之间暴亡,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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