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韭菜梗炒鸡蛋,一盘熘肝尖,虽不名贵,但热气腾腾的,带着铁锅的香味。
萧风夹了一块熘肝尖,嚼了两口,点头称赞。
“这厨子的手艺不错,家常菜就得有家常菜的味道,好吃。”陈公公笑着点点头,也夹了一块。
“这不是酒楼的厨子,是我从乡下找的,祖传都是做大席的。我小时候啊,村里一旦谁家有喜事,我提前一天就去,帮忙干活。不为别的,就为了晚上能多吃一顿水桌。哦,恐怕萧大人不知道,在乡下,第一天晚上的席面叫水桌,不招待客人,专门给帮忙的人吃的。”他从厨子说道自己小时候的事,却毫无突兀之感,十分自然,脸上带着回忆特有的温馨和惆怅。
燕娘从未见过这样的陈公公,她的头低得更低了,筷子把白米饭一粒粒的往嘴里扒拉,显得很忙的样子。
一大块热气腾腾的炒鸡蛋,从她的脸和饭碗的空隙间被塞了进来,她愕然抬头,正看见萧风松开筷子,都没有特意看她,十分自然的又夹了一块自己吃起来。
“陈大哥请咱们吃饭,这么好的手艺,你不多吃点,光扒拉饭干什么?”萧风不过十八岁,陈公公却已经快六十了,他不叫陈公公,也该叫叔叔甚至爷爷,但他居然面不改色的叫大哥。
燕娘被他吓愣了,对面的女子看了萧风一眼,又看了陈公公一眼,居然噗呲一声掩着嘴笑了。
陈公公也笑了,看着燕娘摇摇头。
“你办事还是得力的,就是这辈子光顾着琢磨普通男人的心思了。一但碰上对女人不那么饥渴的男人,或是有大志有定力的,你就手足无措了。”燕娘感觉陈公公在点拨自己,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何忽然要点拨一个从不正眼看的人?
“这就像猎人去打狼一样。狼一辈子抓猎物,致命的杀招都是咬脖子,屡试不爽。可有经验的猎人,在自己脖子上和猎狗的脖子上,都套上铁制的项圈,还带着长钉。那狼咬上一口,不但没能杀了对手,反而自己受伤了,就立刻慌了,自然就被猎人和猎犬杀了。如果这狼不是那么精于咬对手的脖子,在发现咬脖子无效后,自然就去咬胳膊咬腿了,也不会那么慌张失措。”陈公公侃侃而谈,就像在教训自己一个后辈亲戚一样,口气平常而认真。
燕娘听懂了他的话,也受益匪浅,但仍然不明白他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她不敢插话,只是求助的看了萧风一眼。
萧风举起杯来,对着陈公公和那女子分别晃了晃。
“小弟今日冒昧打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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