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够御敌?我皇明百年的江山社稷,岂不是要付之一炬?太子身为皇明的储君,如此随意而为,祸害大明将士,弱我国防,岂不是误军?”
“第三,无制。贪婪民财,罗织罪名,随意侵夺他人财产,从右掖营的徐卫良到火器厂的涂兴哲,再到嘉定伯的粮米店,太子身为储君,一点都不知道检点,只为了一点银白之物就逾越法纪,擅自抄家。法纪是国家的根本,如果太子都肆意妄为,又何以约束百姓?更不用说,倡议厘金税,搜刮民财,苛刻士子,连一人欠赋,举家不得科举之策都能说出来,又跟异端之人汤若望过从甚密,难道是想要让汤若望的异教邪说驭我华夏吗?”
“凡此种种,无礼无制又误军,都是我大明皇子从来做过的事情,臣痛彻心扉,夜夜不眠,今日得见陛下,愿死谏陛下!望陛下令太子回宫,重修礼学,改过自新,不然社稷危矣!大明危矣啊!”
刘宗周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连连叩头。
朱慈烺听的手脚冰凉,好嘛,建虏和流寇没有让社稷危矣、大明危矣,我倒让大明危矣了啊。
怪不得前世看《南明史》,顾诚非常看不上晚明的大儒刘宗周呢,认为刘宗周守正而不能达变,敢于犯言直谏而阔于事理,律己虽严而于事无补,迂腐偏狭,今日一听,果然如此。
如果是其他大臣这么说,朱慈烺还不会太担心,相信父皇自有判断,但刘宗周是名满天下的世间大儒,所言所行还被弟子黄宗羲收录成册,跟《论语》一样在后世流传,盛名赫赫,在满堂朝臣和崇祯的心目中,有崇高的地位,他这么一跪,一句大明危矣,耳根子本来就有软的崇祯说不定真会被他说动了呢。
朱慈烺焦急的想:是如果父皇真听了他的话,去了我抚军京营的职位,把我召回皇宫,那我这些天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吗?崇祯十七年,甲申之变的悲剧,不就无法阻止了吗?
心念至此,朱慈烺再无犹豫,拱手提声道:“儿臣求见父皇!”
“进来!”
正常程序,应该是小太监进入通报,再出来传旨,宣皇太子朱慈烺觐见,但朱慈烺顾不了了,听到崇祯让他进,立刻就迈步闯入。
崇祯坐在书案后,脸色铁青,王承恩站在旁边,满头大汗。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跪在殿中,头也不抬--不用问,就是一代大儒刘宗周了。
朱慈烺下跪请安之时,刘宗周转头看了过来。
身着崭新的绯袍,四方脸,眉毛浓重,三缕长髯,目光炯炯,给人一种不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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