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甡却已经不再看他,向御座上的崇祯帝行礼道:“陛下,臣绝不是武断,臣为兵部侍郎,兵部有协理京营军务之责,臣少则五天,多则十天,就会到京营巡查一次。京营军律森然,号令齐整,没有命令,士卒连手指都不敢轻动一下,汉之细柳营、本朝戚少保也不过如此。能如此治军者,必是名将,因此臣以为,开封领军之职,非太子不可!”
“臣反对,太子是国本,不可轻易涉险!”谢升坚持。
吴甡和谢升争论之中,御座上的崇祯帝已经坐不住了,他焦躁的站起身来,在御案后来回踱步。
督抚不堪用,御驾亲征又不行,太子督军又有诸多顾忌,怎么办?
群臣都看着皇帝,等皇帝圣裁。
崇祯帝猛地站住脚步,目光看向一名朝臣:“陈新甲,你以为该当如何?”
陈新甲是本兵,同时也是太子的亲信,他要看,陈新甲是什么意见?
所有目光都看向陈新甲,同时都暗想,对呀,怎么忘记本兵了?
陈新甲心中咯噔一下。
虽然陈新甲并不清楚太子对“朱仙镇之战”的巨大图谋,不过身为太子党,他对太子对开封军情的热心,是非常清楚的,而且当日太子在整顿京营之时,曾经对京营将官说过,有朝一日要带他们出京平定中原的流贼,在旁人看来太子或许是戏言,但陈新甲却知道太子一定是有所“本”的。
当吴甡站出来,提议太子领军之时,陈新甲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切都是太子的安排,包括凌义渠石破天惊的提请御驾亲征,可能都是太子授意的,如果太子直接提出领军出征,朝中群臣一定会反对,但御驾亲征的震撼弹在前,太子领军的这种折中方案就显得不那么刺耳,甚至是可以被接受了。
身为太子党,陈新甲不能反对太子的政策,但他没有吴甡那般的豁达和坚定,他心中有顾虑:太子胜了,他和吴甡没什么好处,万一兵败了,甚至太子有什么意外,推动此事的吴甡和他会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到此,陈新甲后背立刻就渗出了冷汗,不过崇祯帝目光在前,他没有闪躲和迟疑的空间,只能咬咬牙,拱手道:“陛下,臣以为,丁启睿能力有限,确实担当不起领军十六万的重任。太子殿下见识高远,果决早慧,有领兵之才,但是否到开封领军……臣尚不能决断。唯请圣裁!”
他还是不敢完全赞同,而是将难题推给了崇祯。
吴甡鄙夷的撇了一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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