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了,出去了我能去哪里?我可怎么办啊?”杜勋道。
朱慈烺的心立刻发紧,问道:“她没有家人吗?”
“她是扬州人,但家里早已经没人了……”杜勋回答。
朱慈烺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他想要将绿萝送到定王朱慈炯身边的心思是好的,但却忘记了,绿萝是人,而不是一件物品,绿萝有自己的想法和担心,从皇宫到太子府,又要被太子府遣送到民间,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她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十分恐惧---在这兵荒马乱,灾疫横行的时代,一个柔弱的小女孩被骤然推到百姓中间,等待她的必然是死亡。
绿萝的恐惧很正常,遗憾的是,不论自己还是执行这个计划的杜勋,都没有想到去安慰绿萝,以至于绿萝在惊惧惶恐中,选择用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
朱慈烺呆呆,心里满是自责:是我害了这个女孩啊……
见太子不发怒,杜勋更加惶恐,以为太子殿下正在酝酿更大的怒气,于是急忙辩解道:“都是下面的奴婢误事,奴婢已经将他们全部抓了起来,狠狠责罚……”
杜勋虽然并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把那个叫“绿萝”的宫女送出太子府,安排到外面的庭院居住,但从太子郑重其事的态度却也能猜出绿萝的重要性,因此今天早上,当听说绿萝悬梁自缢之后,他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做事的小太监活撕了,其后他将和绿萝同房的几个宫女和昨夜执勤的太监都抓了起来,全部施以处罚。
杜勋的辩解把朱慈烺从愧疚的海洋中拉了回来。
愧疚也没有意义了,关键是后续的处置。
“你怎么责罚他们的?”朱慈烺冷冷问。
“女的二十鞭子,男的二十板子。”杜勋回。
朱慈烺皱起眉头:“只因为他们没有看好绿萝吗?”
杜勋叩首在地,不敢吱声。
朱慈烺目光转向唐亮:“去看看把人都放了,有伤治伤,有病看病,以后在我太子府,除非是谋逆犯上,否则一律不得重罚。”
“是。”唐亮去了。
杜勋还是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朱慈烺看他一眼:“绿萝尸体现在在哪?”
“已经挪出去了,就在事先安排的那间庭院里。”杜勋回答,太子府是储君居所,不能停死人的,早上发现绿萝一死,杜勋就急急令人挪了出去。
朱慈烺叹道:“好生看守,没有本宫的命令,暂时不要动她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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