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又继续言道:“在讲述法制之法时,我曾提到过,礼法是可以作为出入罪的一个参考,如果一个人违法,同时在道德层面上,又有着极其恶劣的影响,那是可以重判。
但就此案而言,如果柳青不告的话,根据律法,柳秦氏就不能定罪,再没有定罪的情况下,那就不能用依据礼法去定罪。
如果礼法可以越过司法定罪,那我也想知道,到底朝中谁可以代表礼法?谁又可以给我一个礼法判罚的标准?如果谁能给我这些答案,我们检察院其实也愿意遵从。”
这一番话,他说得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王安石笑了笑,暗道,臭小子,可真是会见缝插针。
他知道张斐这场官司的目的,就是将礼法给压下去,司法必须也要独立于礼法之外。
这时,一个士大夫愤愤不平道:“难道顾司法,便可不顾悠悠众口吗?”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忘了这一招,人多即是正义。张斐回答道:“当然不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民心所向,自然不可不顾,但此非鱼和熊掌的问题,这是可以解决的。
天下人是可以向朝廷要求,直接废除这个原则,立法会是拥有这项权力的。只要废除的话,那么再发生此类的案件,我们检察院就不会提起上诉了,就是这么简单。”
那士大夫已经被张斐激怒了,正准备表示我还就要上奏官家,废掉这条原则,结果身边的人拉了下他,他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坐了下去。
如果要求废掉这条原则,那那你们可能就不是多数。
张斐微微一笑,“诸位也都不妨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条原则?到底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赵抃捋了捋胡须。
无人回应。
张斐环顾四周,“那些要求官府严惩柳秦氏的人,答案已经给了你们,只要大伙全都要求废除这条原则,那么就可以尽情地惩罚如柳秦氏这样的人。”
全场兀自鸦雀无声。
等了半响,张斐才道:“正如我之前所言,这场诉讼,不是在为谁伸冤,而是在捍卫律法条例,这是在捍卫所有人的正当权益,当司法官员可以随意破坏律例,你们全都得遭殃。”
孟乾生突然嚷嚷道:“张检控这是在上诉,还是在上课?”
一些官员赶紧附和。
再说下去,这人心思变啊!
赵抃也回过神来,赶忙道:“张检控,你可以做结案陈词。”
张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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