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一把抓住姜雪宁的手腕:
“你不愿见之人,是谁?”
“先生,请自重。”姜雪宁欲挣脱谢危的手,但气力又怎么敌得过他。
“你为何不肯留在京中,如今不仅皇宫内没人敢招惹你,外头也有我在,你若想玩闹,我大可以让公主继续来陪你,你若在姜府,因为自小的经历,还是看不惯姜雪蕙,我同样有千百法子可以治她。”
“再说了,他日燕临还朝,该乐见你在,公主视你为挚友,你就这么想了无牵挂的离去?”谢危失态的继续逼问:
“你到底为何不敢留在京城?”
姜雪宁面色平静:
“学生往日都是纵性胡为,若非时常有先生的教导,只怕早已酿成大祸。”
谢危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继续纵性胡为有何不可。”
姜雪宁闻言,神色一愣,然后就被谢危抓住双肩:
“宁二,你是户部尚书的嫡女,长公主的伴读,皇帝的好友,燕临的玩伴,更是我的学生,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语气低沉:
“况且,张遮不是还在京城。”
姜雪宁盯着前世害自己身死的凶手,又想着今生爱而不得感情,双眼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水雾,道:
“先生知道白玉瓶吗?用陇州白玉所制,通体无暇,浑然天成,本该是世上最美好的样子,可若有一日,瓶口摔断,便自此有了瑕疵,饶是世间最高明的手段,也无法将其修复得完好如初。”
谢危轻问:
“所以呢?”
姜雪宁噙着泪:
“我跟张遮之间隔着太多太多,我本以为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最后却发现,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算强行弥合,也还是会留下裂痕,就如白瓶有隙。”
谢危听后,心中了然,放下双手,道:
“白瓶碎或不碎,都是过去的事了,宁二,你既放手,就要往前看。”
“若是选择逃避,便永远走不出去,要是觉得忘不掉,那便找个更合适的。”
姜雪宁闭眼将泪水憋了回去,道:
“我是多坏的人,多糟糕的心性,先生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我就是个乡野丫头,这京城本就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日,我都如同在油锅里一般,我无一日安生,无一日自在。”
她不断问道:
“你从前不是一直说我顽劣不堪,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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