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远去,又在廊下站立良久,便将拐杖顿了两顿。
一个侍女立刻上前,弯腰待命。
金太公缓缓道:“去,叫玉贞来书房见我。”
说完,他就慢慢地踱回了书房。
金玉贞此时正被盈歌拉着东问西问,主要就是问杨沅如何历尽艰险逃出金国。
金玉贞一见盈歌就心虚的不行。
虽然盈歌对她并无疑心,问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可是她只要讲起这些事情,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她和杨沅接触的点点滴滴。
哪怕是二人同车而行时,膝头偶尔碰触的细节,此刻想来都有一种早有预谋的暧昧。
这让她在回答盈歌问话时,难免坐立不安。
忽然有人来报,说金太公找她,金玉贞如蒙大赦,马上逃也似地离开了盈歌的卧房。
金老太公一见孙女,便道:“玉贞呐,金国那两个叛王,一个叫完颜驴蹄,还有一个叫什么什么……”
“完颜大睿。”
“哦哦,对!完颜大睿。他们两个从山东路起兵造反,如何辗转于辽东,又如何裂土自立,你把你知道的,跟爷爷再仔细说说。”
金玉贞在信中向金太公介绍杨沅时,曾经写过他在金国的一系列作为,但相对简略。
金玉贞在欢喜镇住了很久,那里有很多完颜驴蹄的部曲家眷,都是从完颜驴蹄在济南造反时开始,就一路跟下来的。
因此对于完颜驴蹄如何一路逆袭死中求生,接着又力压完颜大睿,最终成为辽东之王的经历,他们知之甚详。
这其中,完颜驴蹄镇守大定府,欢喜镇这边征服各大部落,为他夺得“都渤极烈”之位的故事,尤其的精彩。
而所有这些事,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顶着完颜弘康之名的杨沅。
金玉贞就把杨沅如何合纵连横,智计百出,凭着一手烂牌,最终打出王炸的故事,对金老太公说了一遍。
金老太公闭着眼睛听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金玉贞知道,这是爷爷的习惯。
当他这样倾听的时候,就是他最认真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吗?
这个杨学士,竟然化这么多的不可能为可能,简直是点石成金!
金太公心中,那个不敢浮现的念头,就像一个穿着浴袍的大美人儿,若有意、若无意,时不时地就提起裙摆诱惑他一下,撩拨的他既不敢看,又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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