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便再没了利害之争,反而成了彼此的人脉,这是一种很有趣的人际关系。
所有人中,或许只有张宓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依旧敌视杨沅,不会因为杨沅的离开而冰释前嫌。
因为杨沅毁的是他的声誉,“摸臀手”这個绰号,他是摆脱不掉了。
可是他此刻却有一种感觉,似乎他连敌视人家的资格都要没有了。
几天之前,他还在信心满满地谋划着,要对杨家下手。
他本以为,在元宵节前他就可以达成夙愿,对杨沅完成极致的报复。
到时候,他头枕一轮月,眼观一轮月,擎杯在手,扬眉吐气,那是何等的快意。
可他此刻的念头,却是一点也不通达,他心里憋闷的很。
杨沅回来了,杨沅只是回来了,他还什么都没做,自己的所有伎俩,就没了用处。
这让张宓因为自己的无能,对杨沅愈发地痛恨。
大家一番寒喧之后,杨沅就被热情的众人热拥进了大堂。
这一幕,叫人依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记得当初杨沅初上任时,乔老爷曾经搞过一个“大排衙”,作为欢迎杨沅赴任的接迎之礼。
那一幕,与眼前何其相似?
那一天,与今日才相差几天?
可就是那次“大排衙”,临安府的佐贰官们,到的都没有今天这般齐。
人人都知道杨沅要高升了,但是上边还没有宣布的事情,就不适合在这样盛大的场合下公开提及。
所以,诸位同僚就只是心照不宣地恭喜杨沅的凯旋,以及对他不在府衙这段时间的思念之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杨沅在临安府衙的人缘儿好到了何种程度。
这种人情面儿上的喧嚣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众官属便一一散去,乔贞则请了包括杨沅在内的四位通判,一起移驾二堂,叫人上了茶,继续聊天。
乔老爷笑吟吟地对杨沅道:“杨监州,如今已经临近年关,朝廷除了正旦大庆之礼,还有天子改元之礼,外使建交之礼,其中涉及我临安府的细务极多,千头万绪,说不出的繁琐。
此前,汪监州正暂代你的职权,处理相应的事务,如今若仓促移交的话,本府担心,匆忙之下许多事情交接不清,不免要误了朝廷的大事。
所以,本官以为,可以让汪监州继续代行杨监州的职责,处理已经由他接手的各种事务。
待三大礼结束,你二人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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