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雨夜之中,驿站中一片寂静。
李绚一脸沉思的走在院落之中,脚步并不快,但脸色十分严肃,眼神微低,仿佛没有焦距一样。
丘贞沐在一旁撑着伞,就这么默默的跟着。
后院中堂内,灯火明亮,余泽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本春秋,在细细研读。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立刻放下手里春秋,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到李绚,拱手问道:「王爷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
「嗯!」李绚轻轻点头,也不会余泽细谈,只是一步直接绕过他,走向了上首的座位,然后目光望着地面,继续凝思。
余泽下意识的看向了丘贞沐。
丘贞沐微微摇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杭州刺史府出来之后,李绚的表情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在沉思,似乎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余泽从一旁倒了一杯清茶,放到了李绚身侧的桌案上,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旁。
就在此时,李绚突然开口了:「袁刺史为人的确方正清明,可惜有些太过了。」
「什么太过?」余泽下意识的问了一声,李绚一下子就回过了神。
「余叔,坐,丘兄,坐!」李绚赶紧请余泽和丘贞沐坐下,然后才好笑一声说道:「一个好消息,今日前往杭州刺史府的几件事情,袁刺史全部都答应了。」
「查封教坊司,借调兵员,禁止和采买兵械,降低往来关税的事情,袁刺史都答应了?」余泽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今日上午,他们才差点和袁嘉祚的内侄翻脸,怎么到了晚上,他们的要求袁嘉祚就都答应了。
「王爷,这其中不会有诈吧?」丘贞沐忍不住的开口,面色凝重。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袁刺史目光敏锐,内外清明,这等事情的优劣,他还是看的非常清楚的。」
李绚摆了摆手,感慨说道:「毕竟只有婺州安定,杭州能够高枕无忧,若是婺州出事,杭州也少不了要遭受牵连,花费一点钱财兵械,最后便能得享安宁,这笔账,袁刺史还是算的明白的。」
查封教坊司,是专门对付天阴教,借调兵员,采买兵械,是为在杭州刺史府有所备案,避免后账。
剩下的关税之事,那是李绚为了收拢婺州人心而为,这倒是后事了。
「那王爷刚才所说有些太过清正又是什么意思?」余泽将李绚刚才的那番话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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