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州州衙之内,人影纷纷,但人声稀少。
各个官廨之内,不时的有人透过窗户看向跪在中庭当中的人影,神情紧张,又有些复杂。
兵曹参军燕涛。
身材高大,胡须满脸的兵曹参军燕涛直直的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脸色一片铁青。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叹息。
昨夜那位新任别驾清洗望楼卫的事情,到现在一夜功夫,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婺州六曹参军当中,法曹,户曹,仓曹,功曹,都有人参与,甚至就连教谕唐骏插手其中,但就是没有兵曹参军燕涛。
尤其这一次所针对的望楼卫,本就是兵曹麾下的。
先是城门卫,然后是望楼卫,又偏偏避开了专门负责这些事情的兵曹参军燕涛。
这其中的细节稍微琢磨一下,就令人不由得一阵阵心内发寒。
更何况是燕涛本人了。
今早州衙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来这里跪地谢罪了。
作为兵曹参军,若是一夜过去之后,还依旧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这个兵曹参军就真的不用再做了。
这个时候,一阵阵车轮声突然在门外响起,窗户边上的众人立刻缩头回去。
随后,一阵脚步声中,穿着绯色官袍的李绚,和穿着深绿色官袍的张益,两个人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益落后半步,面色恭敬。
看到这一幕,官廨内的所有官吏,脸上全都露出了无比震惊之色。
他们都是老油条了,张益究竟是真恭敬还是假恭敬,他们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霎那间,众多官吏眼中的惊骇,变得恭敬顺服起来。
如今这个时候,谁才是这座官廨掌握一切的主人,已经一目了然。
李绚没有搭理燕涛,从他的身边直接走过,更别提让他站起来了。
倒是张益,看了眼眼巴巴的燕涛,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再度跟在李绚身后朝州衙大堂走去。
州衙大唐,庄重肃穆。
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检校法曹参军杜必兴,户曹参军韩江,仓曹参军李元一,功曹参军王勤,士曹参军冯华,婺州教谕唐骏,六人平排一行。
在他们的身后,城门校尉,都水司,司狱,司医,司户,司祀,司农,司盐,司铁,司谷,司械,一众大大小小的令吏,掌书记,典书,录事,捕快,全部都恭敬的站在各自长官之后。
李绚从众人当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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