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明宫。
挺直的禁卫军手中刀枪如林,巍峨的皇宫上下金玉交辉,旌旗招展,气势森严。
裴炎袖中藏着一本奏章,在四周来往臣僚的注视下,缓步走进了威严的紫宸殿。
走入殿中,裴炎也不抬头,直接拱手躬身:「臣,刑部尚书裴炎,拜见天后,天后万安!」
「平身。」武后端坐在金座之上,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身侧的内侍立刻上前,将武后面前的奏章收到一侧,另外一边,一名女官端上一杯热茶,放在了武后面前。
武后轻轻的抿了一口,神色这才舒缓了一些,她抬起头看向裴炎,轻声问道:「东海王之事,查的如何了?」
裴炎眼神一紧,但神色依旧平静的说道:「回禀天后,刑部已经调查了大半在京宗室,外戚,还有当年隐太子宫中一切官员后裔,坏消息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好消息同样也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你倒是会说话。」武后不屑的轻笑一声,然后长袖一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也不是什么坏消息,隐息王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又有什么人会怀念他,更何况真正有能力的人才早已经在朝廷各处担当要职,只有那些废物,才会和隐息王后人勾连。」
「天后所言极是。」裴炎肃然点头,然后又开口说道:「长安洛阳都在积极查察,地方亦有所举动,只不过进展不大,只有扬州……南昌王在扬州擒获了故安康郡公之子李怀念,只是李怀念被人提前所杀,并未获得更多进展,而且有些地方,南昌王似乎也有所疏漏了。」
「疏漏,什么地方疏漏了?」武后目光微微下垂,神色已经带起一丝愤怒。
「李怀念虽死,但其人多年来,在扬州任职,里外勾连,早已经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络,若是能够深入调查,必定能够有所成果,但南昌王似乎念及宗室之情,并未在此其中深挖,臣有些感到可惜。」裴炎神色带起一丝后悔,就好像他在扬州,就必然能够挖出来一样。
「裴卿!」武后突然开口,声音并不低沉,但裴炎却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
「臣在!」裴炎肃然的拱手。
武后眼中带着一丝冷意说道:「南昌王此行东南之责,裴卿可还记得?」
「臣记得!」裴炎脸色顿时一沉,随即快速的说道:「南昌王此行任江南道筹兵副使,协助扬州都督府长史窦玄德招募兵卒,整修战船,同时和倭国联络,欺诈新罗,让其错估我朝进军兵力和决心,从而方便大军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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