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之上,黑色的大纛之下。
李绚坐在短榻之上,目光平静的看着满是人头的那曲河中,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在惊恐紧张的气氛中,水底的绳索终于被一根根的挑断,无数士卒释然的长松了口气。
到了这个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继续前进,只是手里的刀在不停的挑动。
要将水底下的绳索彻底挑断。
李绚右手抬起,轻轻前摆,下一刻,城墙左右两侧一里之外的士卒,同时张弓引箭。
顷刻间,无数的羽箭同时射出,无比精准的落在河面上。
霎那间,不少低身弯腰去割绳索的士卒只感觉背上一疼,瞬间,长箭已经贯穿心口。
血花在河面飘起,随即尸体直接撞破了血花,然后顺着缓缓向前飘走。
赞悉若死死的紧盯着城头。
本身在水中前行就艰难,更别说,里面还有绊索,还要割断绊索。
种种耽搁之下,士卒的前行更难。
这个时候,从城墙由上往下射出的箭矢,威力更强,难得的是更精准。
或者更准确的将讲,这些弓箭手,还有投石车,弩弓手,他们的射击的角度都是预定估计好的。
任何人只要进入这个范围,立刻就在箭石的覆盖范围之内,剩下的,只要你继续往前,那么就必然有中招的一刻。
赞悉若眼神凝重,呼吸深沉。
这就是李绚的手段。
利用密密麻麻无尽的手段,千方百计拖延你前进的步伐,然后用投石车,伏远弩,长箭,快速坚定精准的收割。
不知不觉中,三千吐蕃士卒,已经死伤上千,而惊人的是,唐军的弓弩消耗却并不大。
但这并不是最恐怖的,在赞悉若的眼里,前方那曲河河水的深度证明了另一件事情。
那位大唐的南昌王,他又在蓄水了。
士卒直接涉水越过长河,长河竟然仅仅没过脖颈,而且水流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河面虽然宽阔,但里面的河水却并不多。
九月天寒,但并不是枯水时节,更别说前一阵才刚刚下了连续好几家的暴雨,还有李绚专门积蓄了一个夏天的水流。
这些水流足够弥补错那湖的水分流失。
所以在如今的错那湖,必然有人在截水。
一旦赞悉若大军全面攻城,立刻就会开坝放水,赞悉若这五万人恐怕最后都活不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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