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有股谜一样的信任,道:“放心吧,若是他都救不了,恐怕陈副使就凶多吉少了。”
指挥佥事面色土灰,找了个借口出去打听详情。他的职司包括了卫所士兵的操练、点卯、城防、缉盗。今晚叫贼人刺杀了一个副指挥使,这算不算是他失陷上官啊!
若是陈副使平安度过了难关,自己最多也就是罚俸的惩罚。若是陈副使就此一命呜呼,恐怕自己就得去九边——很可能是宣大任职了。那里可怎么能比得上位于京师之南的海上门户呢!
徐小乐进了内室,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上前拨开哭泣的女眷,一眼就落在了陈副使的脸上。
陈副使面目狰狞,面颊的肌肉不住跳动,牙关紧咬,看起来就像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徐小乐探指过去,按住了陈副使的喉结。
一旁的妇人急道:“你是谁?叫你师父来!哪有诊脉按喉结的!”
徐小乐看都不看他,转头对跟进来的冯克难道:“喉头痉挛,口撮唇紧,这是破伤风。”
旁边的妇人大约是陈副使的妻子,在内宅中还能说话,听了吓了一跳:“这可如何是好!听说这是要命的病啊!快去请大夫啊!快去啊!”
徐小乐终于瞪了她一眼:“闭嘴!我就是大夫。”他又对屋里众人道:“你们要想让他死,就继续发出声音。”
屋里的哭声顿时凝滞,只有惯性的哽咽。
徐小乐又道:“蜡烛油灯拿到角落里去,不要直射病人。”他对冯克难道:“先把所有人都‘请’出去。”
陈副使的夫人、小妾、侍女们一见恶鬼似的冯克难,哪里还需要请?这时候谨遵医嘱比什么都重要啊!
冯克难很快就回过头来,立在徐小乐身边,问道:“先生,要我做什么?”
徐小乐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金银花、紫地丁、连翘,报了药名,道:“速速叫他们家里人去抓这三味药,煮了端进来。量要大,我要冲洗伤口用。”冯克难连忙接了药出去。
徐小乐取了剪刀剪开病人的衣裤,方才从一片血污中发现了外伤。他大腿上被人用锐器刺了个深深的洞,看起来像是峨眉刺一类的武器,并非战阵所用,倒像是草莽侠客用的。
峨眉刺刺得极深,说不定还带着脏污和铁锈,这样染上破伤风可没有半点奇怪的地方。
徐小乐脑中飞快搜索着古人用来治破伤风的方子,一边又剪了陈副使的裤子,用作绷带缠住伤口上面的血管。一方面可以止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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