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纸,其上字迹丰韵洒脱。
“我所知有限,听传些闲言碎语很容易,但能帮上娘子的地方不多。”
面前那少年郎伸手抚袖,神情如同声音一般清朗。
“又得知事情之后时间仓促,一件朝政大事,牵连从广,我等黄口小儿不可能妄言,请我父亲帮忙也是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听我,朝廷也不可能听我父亲,请娘子给我纸笔,我所能做的就是旁敲侧击的拿到当时殿前应对双方的姓名官职,以及各自随众关系来往。”
“这些人所求也没什么,无非是一个要彻查西北军务,目的是将西北军事重要官员从上到下彻底清换,逃兵事件是一个极好的由头。”
“陛下其人,略有些不定。”
“趁着西北大败,王步堂被罚,陛下心中怒意未消,所以陈大人等自不肯错过这个机会。”
“而高通事等人自然不肯,王步堂倒了,但根基还在,只要根基在,再扶起一个王步堂也是很容易,如果连根都被拔起,这无疑是杀人父母,怪不得他们要红了眼。”
“所以到现在,一方要杀了逃兵让此事就此了结,而另一边也顾不得这个逃兵,不管杀还是不杀,都要追查。而这个时候,陈大人绝对不会为这些逃兵说话,更别提保住他们性命,那无疑是给了对方攻击自己的把柄。”
秦十三郎放下笔,看着程娇娘。
“上一次刘校理在暗阴谋算计,我们自然也在暗阴谋算计为对,而这一次,且不管双方各自私心为何,明面上确是堂堂正正律法道义之争,十三先是残缺之人,如今虽然好了,但到底年幼,无能为力,这件事,无怪周六郎不与我相谈,实在是无法相谈。”
马车猛停一下,程娇娘身形一晃,收回了视线,外边街道的人声比起方才更喧闹嘈杂几分。
“就要到张家了。”婢女低声说道。
张家位于闹市陋巷,此处的闹市不是神仙居所在的那种华丽酒楼店铺闹市,而是穷困百姓来往的闹市,没有行脚店,只有挎篮叫卖,来往之间有衣衫褴褛的苦力,也有脂粉浓艳的私娼妓。
程娇娘将手中的纸团起,扔给婢女。
婢女伸手接住,拿出随身所带的火折子,拉过车中的小香炉,轻轻的晃了晃,火折子顿时燃起火星,车停下的时候,小香炉里便只剩一堆灰烬。
张家的门很容易就敲开了,看到婢女,老仆的脸色却有些古怪,不过心中有事牵挂焦急的婢女并没有注意。
“老爷在吗?”她忙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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