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最重要的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要令对方不会立即使自己陷入更严重的痛苦之中,最好是顺着对方的意思来,斌说道:“意味着……他们其实好像……其实……好像就是……就是野草本身,轻飘飘的,他们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尽管在他眼里,蓝甲人不算人,此刻在他看来已是野草本身的这种蓝甲人更不算人了,只能算是野草而已,但是当着对方,他还是说出了“人生”两个字。当然,在说出这二字的时候,他内心是有点不适的,因为“人生”这种词在他的印象里是给像他这样的铁仓人用的。
“这样,你就认为他们跟你以前见的蓝甲人不一样了?”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说道。
“是。”他回答。
“你以前见的那些蓝甲人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吗?”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说道。
“能。”他答道。
“被你虐待致死的那些蓝甲人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吗?”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又问。
“他们……他们在被我的上级以及其他一些人控制起来之前……是……是能的。”他回答。
“如果他们之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他们还会被你那样虐待吗?”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道,“你想过没有,他们从出生起就是蓝甲人,他们做很多事都会受蓝甲人身份的限制,他们会仅仅因为是蓝甲人而受人鄙视,受人欺压,受人侮辱!如果他们是铁仓人,他们的人生根本不会是那样!”
听了这话,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感觉自己刚刚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一般,就算自己已经努力顺着对方说了,但似乎并没做到真正顺了对方的意思。他想将话转回来,便说:“也……也许吧……”
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说道:“那你现在,还觉得你以前见过的那些蓝甲人跟现在这些蓝甲人有区别吗?”
其实到了此刻,他依然是觉得有区别的。他不是蓝甲人,不曾经历蓝甲人的人生,无法体会多数蓝甲人从一出生起在长大的过程中仅仅因为蓝甲人的身份要遇到多少障碍,这种障碍并不是那种每人在不同境遇下可能遇到的个人化的未知障碍,而是从那些人出生起就不得不开始面对的可预见的,是相当大数量的人全都难逃的。他觉得他以前见过的那些蓝甲人根本不是“野草蓝甲人”能比的。他认为这些野草蓝甲人连自己的眼珠看向什么地方都只能因风吹而改变,野草被吹弯时他们也只能弯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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