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茵借着青砖不够、出庵采购,早早进了城。
城门口有好些背着枪支的警察,正挨个盘问。
徐茵猜到原因,倒也不慌。
轮到她时,警察先是查看了她的身份证,然后问:“进城干什么?”
“我有营生在城里。”
“昨天来过吗?”
“来过。”
“几点来的?几点走的?”
“中午来的,傍晚走的。”
“念过书吗?会写字吗?”
“念过几年私塾,会写字。”
“照着这上面的字写一遍。”
徐茵接过毛笔写了一行“昧人心者天理不容”,就被放行了。
来到药馆,吴老正在接诊,丰碌拿着鸡毛掸子一边清洁柜面灰尘,一边跟排队候诊的顾客聊得热火朝天。
“聊啥呢?”徐茵走进去。
“先生您来了!”看到她,丰碌两眼闪着八卦的光芒,迫不及待和她分享今早听说的大瓜,“先生,您昨天走得早,还不知道吧?昨晚城里出大事咧!”
“啥事啊?难怪城门口有警察在盘问。”
“何止城门口啊,挨家挨户都在盘查呢!”丰碌跟着她来到内堂,转述起听来的消息,“大毛卖报的时候,听说好几家药厂昨晚集体走水,现场留下了很多字条,都写着‘昧良心天理难容’什么的。我们猜啊,是不是那几家药厂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侠义之士看不下去就出手了。”
徐茵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止丰碌,全城百姓都在猜,且很多人都猜得跟真相无比接近,明面上不敢说,暗地里都在拍手叫好。
徐茵觉得她这也算是为全城百姓做了件好事。
但假药的出现,反应了一个现实问题——社会对西药的需求以及西药的稀缺。
供求的极度不平衡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药厂恐怕永远不会收手。
《资本论》里有段话很发人省醒:
资本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它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象自然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而假药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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