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极细微的眼神变化,但依旧被玉藻前清晰地捕捉道,她低下头,泫然欲泣。
“哦!好可怕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人家给剖开,你们人类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亏我还冒着生命危险从血魃的手里救下了你们,竟然得到这样的待遇,真是令我伤心悔恨……”
威格拉夫:……
龙……没有这么戏精的吧?
“怎么,你以为我是龙?”玉藻前突然抬起头来。
“!”
“别露出那副‘她难道会读心术’的表情,分明是你自己把想的东西都写在眼睛里了。”玉藻前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既不是龙,也不是你们人类,但我不会伤害你们。”
威格拉夫想了想她说得没错,龙都是一群酷烈暴虐的神经病,怎么可能会露出一副戏精的样子?
“呐,”玉藻前抱着啸天坐在床边,看向威格拉夫,“给我讲讲吧,关于那两头血魃的事。”
……
清晨,新宿区,越师傅家。
绘梨衣在卧室里赖床,路明非瘫在沙发上,看着打开的电视,像是一条正在沥水的咸鱼。
“早上好啊路君。”越师傅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沙发上。
“早,越师傅,”路明非回道,“今天不去卖拉面吗?”
“老年人偶尔也要给自己放放假嘛,”越师傅感慨道,“像我这样的老人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残余的人生里应该尽可能完成以前的梦想,不能遗憾进到墓地里啊。”
“哦?那您有什么梦想呢?”路明非好奇道。
“我年轻的时候有很多梦想,比如当一个风光的大人物,比如躺在十几个美女身边,挨个枕着她们白花花的大腿,或者把全世界的最顶级的美酒都收集到一个柜子里,藏到我妈妈肯定发现不了的地方,时不时背着她偷喝一点,”越师傅道,“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不喜欢我喝酒。”
“哦?那现在呢?”路明非问道。
“现在啊,我只剩下了两个愿望,或者说,我想去两个地方,”越师傅道,“先去一趟中国,然后就去法国定居。”
“去中国?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母亲是中法混血,难道是因为这个才想去看一眼?”路明非问道。
“不,”越师傅摇头,“是因为在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我还是空有一腔热血的白痴,周围人狂热的氛围感染了我,让我分不清什么是正义,什么是贪婪,什么又是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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