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客气的,实际内容就是恐吓,条件也都给你摆出来了——你要是给脸不要,那你手下那些镖师啊徒弟啊会怎样,你自己掂量掂量……再退一步讲,即便你朱局主不管那些手下死活,你本人就一定有把握突破我们的重围吗?
朱嘉端这人虽然脾气差、性子急,但他绝不是那种为了一时的面子就会把命豁出去的类型;说得再直白些,他和大多数江湖中人一样,欺软怕硬。
自己实力占优的时候就在那儿挺胸叠肚、吆五喝六,只是跟人讲点道理,便仿佛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一样;而在身处劣势时,他那腰板儿也不那么硬了,口气也不那么大了……有台阶就下、要面子就给,差不多就得了。
这会儿,朱嘉端根据形势稍微想了想,便撇了撇嘴,应道:“既如此,那朱某也只能跟你们走一趟了……”
…………
二刻后,七柳幽阑。
还是那个房间,朱嘉端已被“请”到了庶爷的面前。
孙亦谐和黄东来也在场,当然,此时的他们是很轻松的,只是坐在一边看戏就行。
“你可以叫我‘庶爷’。”对方刚坐下,庶爷便如此自我介绍道。
“看阁下的面相,朱某可比你虚长几岁,叫你‘爷’,不合适吧?”朱嘉端还是端着架子,并未完全放下。
“合不合适的……”庶爷一副根本没把对方当回事儿的态度,“……你也得叫。”
“嗯?”朱嘉端瞪了庶爷一眼,“阁下这就有点狂了吧?”
“这就狂了?”庶爷反问了一句,又笑了一声,“呵……那我要是告诉你,真按礼儿走,你得跪着跟我说话,你又当如何?”
此言一出,朱嘉端的脸色可就变了。
正所谓君臣父子,子跪父、民跪官、臣跪君……这就是礼儿。
庶爷肯定不是朱嘉端的老子,那他这话的言下之意,自己不是朝中官宦、便是皇亲国戚啊。
“你……”朱嘉端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似是想要问些什么。
“你还是别问。”但庶爷抢过他的话头,没让他问出来。
“好……”朱嘉端微微点头,又退了一步,“敢问庶爷……今日请朱某来,所为何事?”
庶爷朝孙黄二人那边瞥了眼,接道:“他们俩在这儿,你说我是为了何事?”
朱嘉端也看了看双谐,再道:“莫非……庶爷是想找我说说,小徒郑目开的死?”
“正是。”庶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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