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三山镇死了个知县,太阳也依旧照常升起。
只是死了个知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前些年又不是没死过知县,大伙也不是一样日子照过,无非就是等新知县过来罢了,大伙已经很熟悉这个流程了。
一个知县的死亡,对于三山镇本身也没多大影响,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大概也就是县衙的地板砖修不好了。
死去的袁知县是被铲起来了,但留下的印子却还留着,由于那一拳的力量过于巨大,这些地板砖竟是被夯死在了地面上——县衙的地修不好了,这把一众衙役们急的焦头烂额,可不管他们想什么办法,这些带着印子的地板砖仍旧撬不动。
“要不还是倒点灰浆进去吧。”
一個被叫过来的匠人想了个主意。
灰浆这玩意主要是砌墙的时候用,那些大型城墙的城砖在摞到一块的时候,需要来点灰浆溜溜缝,当然,三山镇是修不起城墙的,也没必要修,不过这灰浆眼下拿来补上那些地板砖凹下去的印子,倒是正合适。
唯一的问题就是匠人们手艺不太行,地是补平了,但是跟周围的地板砖还有点色差,低头瞅一眼的话,还是能看到一个人形趴在那里的样子。
“算了,差不多得了。”
考虑到返工过于麻烦,甚至还要再加点钱,衙役们干脆就这么凑活过了——反正他们又不住县衙,意思意思得了,哪还能真因为这点小事就继续加钱的?
“就当是纪念一下袁知县吧,毕竟他也确实是个好人……什么?你说死地上的不是袁知县?他不是长得跟袁知县很像吗?四舍五入也没区别吧?”
其实还是有点区别的,比如那位失踪的袁知县,衙役们感念其给自己指出了一条生财之道——也就是万人坑的门票生意,便挨个都出了点钱,给袁知县在聚宝山那边弄了个衣冠冢。
至于被抠出来的那个贼人……因为死状太过惨不忍睹,衙役们将其抠出来之后,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埋,但也就是这犹豫的功夫,几条野狗却跑了过来,像扯画一样将那贼人扯了个稀碎,叼着就跑了。
按理来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冒名顶替知县大人的贼人就算死了,尸体也要交上去交差,可眼下都已经这样了,大伙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有那县衙中的灰浆印子,还能算是那个贼人留下过的痕迹,也算是这三山镇的一个新景点了。
只可惜这个新景点在县衙里面,不太好收门票。
当然,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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