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之时,总是会带给人一些伤感的情绪,特别是当两个男人没有撑伞,光着脑袋背负着双手,并肩行走在道路之上,留给后头的人两个肩并肩的背影的时候,就更是让人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了。
“上一次来,我们两个都还只有十六岁呢!”蓄了长须的罗纲揪了揪胡子,叹息道:“二十二年,似乎一眨眼间就过去了。现在一闭眼,往日的情景,都还是历历在目,不但没有模湖,反而越来越清晰了。崇文,你说我们是不是老了,都说越老便越对年轻时候的事情,记得清楚。”
“扯蛋!”萧诚不屑一顾:“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认得了,看你还能不能记得陈年往事!”
“有些事情有些人,是至死也不会忘记的!”罗纲吐出一口长气,道。
萧诚的脚步微微一顿,深吸了一口气,羊怒道:“你身为云贵总督,值此多事之秋,不但不在任上努力做事,为国尽忠,却跑到河北路上来伤春悲秋,当真以为我不能收拾你吗?”
罗纲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可是向官家请了假的,长年呆在南方,我得了老寒腿,路都走不得了,必须得回来找好大夫治病,两个月假,官家批了的。”
“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通过刘凤奎递的折子!”罗纲哈哈一笑:“折子要到了你手中,我怕我走不成!”
“说得我跟个欺上瞒下的权臣似的!”萧诚怒道:“我怎么就不准你假了!”
“因为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罗纲道。
萧诚立住了脚步,转头看着这个多年好友,政坛死党,叹道:“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见又有何益?倒不如相忘于江湖,彼此都留下最美好的那一份回忆,岂不是更好?”
“不见一见,又怎么会知道一定就错过?”罗纲道。
“你不再是年少轻狂的你,她也不再是单纯美丽的她!”萧诚道:“我只怕你真见了她,会失望的。”
“她在我心中,永远是当年那个模样!”罗纲仰头,任由毛毛细雨打在脸上,聚集成水珠,然后缓缓淌下:“崇文,还记得桃花堤旁吗,我们这一帮纨绔恶少将酒馆里的客人都赶走了,就是为了让她能美美地喝上一顿桃花酒,她那天唱醉了,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执笔,在酒馆的木门之上写下了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句子吗?”
“当然记得!”萧诚闷闷地道:“那家酒馆还在,也还在酿桃花酒。只是再去喝,怕是难以喝出过去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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