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正经的开国四十七部后裔,但无论习俗还是心理认同,都愈来愈趋近于东北内地本有的胡里改人或者野女真部落,反倒和迁往内地的女真人日趋隔绝。当日纥石烈桓端三天两头派兵镇压地方部落,忙得不可开交,便是这个道理。
这样的局面下,郭宁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拿着相对较好的生活水平诱引,反而和诸多部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半年来,足有四五千的胡里改女真、黄头女真或契丹人陆续南下,投奔定海军,成为重要的兵源。
而纥石烈桓端等人为了维系自身在东北的地盘,又不断加大与定海军贸易的力度,给定海军带来了巨额的利润。
别的不提,只武器这一项。
按照木华黎打探到的消息,定海军用制式直刀三柄,就能换取一匹东北好马。可实际上,山东本地依托宋、金两朝矿冶的基础,又厚待匠人,鼓励大规模生产,他们产出刀具的成本,早就降到了一贯出头,而马匹转手卖给南朝海商的价格,则在八十到一百贯之间浮动。
这已经不能用暴利来形容了,而是彻头彻尾的抢劫。只不过抢完以后给一点铁制的武器,作为心理慰籍罢了。
再考虑到较富庶的北京路易手以后,东北内地对食盐、对布匹的需求,也全都仰赖山东的供给。这片区域的产出和需求,已经和中都大兴府一样,成了山东不可或缺的财源,是定海军扩军备战的经济支柱。
既如此,咸平府路的求援,该怎么应对?
“盖州,复州两地,有韩总管镇守,麾下也都是精锐。纵然野战不敌,依托城池层层据守,至不济也能靠着山东水军,占住合厮罕关一线。问题是,纥石烈桓端、温迪罕青狗等人,毕竟只是我们的盟友,而非部属。他们真要支撑不住,甚至,哪怕他们发现向我们的求援没有回应,我恐怕,他们也会有所动摇,以至于离心离德。”
再之后的话,徐瑨没有说,但意思大家都明白。纥石烈桓端真要对郭宁没有指望,他投降了蒙古,也不是没有可能。
梁询谊见厅堂中一片静默,干咳了两声。
“宣使,这事倒也不能全怪纥石烈桓端。”
他现在负责山东宣抚司之下的经历司,也算是郭宁的主要幕僚了,而且又在东北为官多年,曾经是蒲鲜万奴部下的重要文官,尤其熟悉咸平路周边局势。郭宁对他很尊重,连忙问道:“经甫先生,怎么讲?”
梁询谊站到墙上一副舆图前,伸手指点:“文书上说,十一月三日丢了同昌,十一月四日丢了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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