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体恤将士的牧养,就这么做了!
而大金国方才挣到的一线生机,转眼又没了!
不愧是宋人!
这些读圣贤书的南朝文人再怎么表现出爱兵如子,骨子里并不把将士们的性命当回事,就和大金的女真贵胃不把军队底层的汉人、契丹人、渤海人当回事一样!
这样一来,大金可就真的完啦!
“宋人全无节操!”随从们连声大骂,有见识广些的,还举了几个例子,证明自大金崛起以来,宋人一直就是这副不要脸皮的模样。
骂过两句,众人又转头看侯挚,等着这位一度以奇策扭转局势之人,夹袋里还有没有办法,还有两个比较机灵的随从观望左右,已经在盘算着簇拥主人逃走的路线。
他们随即发现,侯挚脸上有慌乱,却还没有绝望。
他镇定异常,甚至都没有离开现场开现场的意思。哪怕定海军的骑士提着水袋,策马从他们身边飞奔而走的时候,侯挚就只拢着袖子,平静观看。哪怕他紫色袍服上的散搭花罗的都被汗水浸透了,哪怕他额头上的汗水像是瀑布一样留下来,但那更多出于火舌带来的热浪,却不是害怕。
“有意思。”他喃喃地道。
“相爷是说?”
“那郭宁进了城,压服了宋人,然后开始灭火救人……他们打进了开封,只需要绕过火场,就能直取我大金的中枢,彻底覆灭大金。但你看,那些军官们奔走呼喊,骑士们往来,都提着水囊……他们居然先忙着灭火!忙着救人!”
侯挚眯着眼睛,挥手拂开一阵勐然翻腾的浓烟:
“听说那定海军的将士们,都得田地赐予,在地方上领有荫户。这军中每一个人,不止是军人,也是地方上的士绅;每一个人,便是稳定一个地方的关键人物。所以,正如赵方得作态以安抚军心,郭宁也得作态以安抚军心。他再怎么急着掌控开封,也得先灭火救人,不如此,恐怕定海军上下数万人都要骂他凉薄。”
听侯挚信心十足地说了这么一通,有随从忍不住问道:“嗯……相公说的是,但那又如何?对我们很有利么?”
又有随从叹气:“相公,你听见外头隆隆巨响么?那是定海军的本部大量投掷铁火砲,临蔡关的将士坚持不了多久。说不定,郭宁是刻意等着城外大事已定,在挥军深入开封哪!”
“城外诸军,多半支撑不住了。我甚至怀疑,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本身也是因为郭宁想以战场为磨盘,慢慢碾碎女真人的武力。但有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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