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多病,虽然名义上得皇帝授予参政的权力,其实成年累月足不出东宫,还隔三差五传出病重的消息。
与此同时,皇帝虽然从不揽权,却有意无意地抬高沂王嗣子的地位,仿佛将要用他来代替储君。沂王嗣子本人就此具备了一定的影响力,还越来越明显地扯起大旗,站到与史相对立的位置上。
整军经武,收复中原失地,便是最好用的一面大旗。
有趣的是,因为如今控制中原的不再是茹毛饮血的异族,不少高喊正义口号的人因此胆量大了许多。大概他们觉得,异族只会用麻札刀劈头乱砍,而北方汉人其实挺把赵宋官家的威严当回事吧。
史党上下全都明白,这种想法愚蠢至极。
莫说现在了,靖康年间的燕云汉儿就已经不把大宋放在心上了。而此后中原汉儿心向大宋的那批,得到的回报又未免让人心寒。
一百年来,其中的是否对错谁也没法攀扯清楚。随便什么主张,支持的人说出百条道理,反对的人就能说出千条,接着支持的人报之以一万条。看似条条都引经据典,文采斐然,其实全都成了一锅粥。
「其实咱们大宋南渡以后,绝少以武力进取。局面建炎年间的将帅们何等厉害,可打仗动辄失败,死伤不计其数,还出现过几万精兵投北的事情……他们究竟有什么用?最终出现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稳定局面,靠的还不是秦忠献公屈己求和,而在金国内部施展纵横挥阖的手段?所以说,大宋的难题,从来不在外界,而在内部;要解决大宋的难题,关键也不是外人,而是内部那些只会高谈阔论,而罔顾维持艰难的蠢货!」
史弥远说到这里,宣缯可就明白了。
他立即道:「过去数年里,我们不得不放任某些人一直高谈阔论。他们已然形成风潮,不断卷入有实力的官员。至于真德秀、魏了翁等人也跟着喊什么练兵选将,甚嚣尘上。往日里,咱们对此等风潮大可以徐徐分化,慢慢调治。但因为皇太子病重,身在风潮中的官员们一旦与皇帝重新立储的意图相聚合……」
宣缯猛一咬牙:「相爷,图穷匕见的事情随时可能发生!」
过去数年里,史弥远及其门下在获得巨大经济利益的同时,政治势力也扩张到了此前难以想象的程度。包括史弥远在内的所有人,决不允许大权旁落。
何况史弥远本身是靠政变上台的。他对政敌的打压手段之粗暴酷烈,大概只有秦
忠献公差相仿佛。宣缯作为他的部下,越是了解这一点,就越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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