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责六十下。
并且还微妙地修改了“直出水者,无罪”这一条。
乱倒尿的, 也要罚。
总之城中有了这么多座公共厕所,随地大小便就是不行。
而相较于城市, 郊区乡镇的变化则要更大一些。
苏州周边各县的民众,都被号召了起来,
男女老少,穿戴上了分发下来的布袜、油袜、绑腿、口罩、手套,
找到钉螺最泛滥的地方,
挖掘新沟渠,填埋旧沟渠,将钉螺用土活埋;
修造水坝,改变水势;
焚烧杂草,清理芦苇荡;
用药水浸泡土地,用铲子掀翻草坪;
推倒那些无人居住的破旧房屋, 用火焰焚烧瓦片下滋生蔓延的钉螺;
在民居的墙上,涂抹生石灰,防止钉螺扩散;
...
民夫、民众、兵卒、吏员、修士,
来自各行各业的人们都为此献出力量, 争取在春耕之前,灭杀尽可能多的钉螺与血吸虫。
卢雨楠和她的护卫骑马走在路上,看到田地间茫茫多众志成城、忙碌不休的虞国民众,感到了强烈的震撼。
这种震撼是如此直触人心,卢雨楠下意识地收紧了缰绳,放慢了骑行速度,眯着眼睛仔细欣赏着眼前这一幕。
两名护卫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那些河堤上弯着脊背、挥舞着锄头铲子的无数虞国民众,带给他们的压力,甚至比高耸的城墙、所谓的修士还要大。
“现在知道,为什么虞国会是天下间最强大的帝国了么?”
卢雨楠轻声道:“论好勇斗狠,他们比不过西荆,
论骑兵战术,他们比不过突厥,
论气候优越,他们比不过南周,
论体格, 更是不如我们北境人,还有十万荒山里的荒人。
但,团结,
并非因暴君或官吏威压, 而是为了自己与他人生命所达成的团结...”
卢雨楠莫名沉默了一阵,眼眸中异光闪动,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走吧。去见一见那位李昂。”
她一扯缰绳,带着护卫驶向病坊。
————
“...暂时没事了,接下来几天要注意休息,清淡饮食...”
病坊中,刚完成了一场手术的李昂耐心地跟患者讲解着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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