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飘逸洒脱,豪情纵横,宛如鲲鹏般直欲飞出纸张。
而在卷轴左侧,则印着许许多多的印章,显然经过多名藏家之手。
“李太白的《独漉篇》?”
李昂惊愕道。
“正是。”
金管事点头道:“前些年从民间收来的,经几位大家鉴定,确定是李太白的亲笔手书。”
“这太贵重了。”
李昂凝视着卷轴上的豪气雄健行书,难以将目光挪开。
李太白的书法真迹,流传下来的并不多,像这种保存状况完好的卷轴更是稀少,往往是两京权贵、千年世家宝库最深处的珍藏。
哪怕到长安鬼市求购,也是有价无市。
“应该的,李小郎君您日理万机,愿意从百忙中抽出空闲,照看医治我家主人,我金府上下都感激涕零。请您一定收下这份礼物。”
金管事眼眶微红,金无算还活着的时候,金府确实是一艘稳如泰山的大船,但现在金无算身体日渐衰弱,府中也人心浮动,
夫人们算计着财产,佣人们算计着后路,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等着吃肉的豪商权贵,其中压力可想而知。
金管事抹了把眼泪,将泪水擦在斑白的鬓角。
“...这样吧,原本商量好的后续医疗费用我就不收了,等我回去后,再让人送足够数目的飞钱过来。补足这份卷轴的差额。”
李昂摆了摆手,不等金管事拒绝,便拿上卷轴,走出了金府。
街道上人来人往,阳光明媚,
李昂展开卷轴,仔细欣赏。
和之前他得到的时之砂,或者通灵纸不同,这份写有《独漉篇》的卷轴,确实就是一篇普普通通的诗文,没有灵气波动,也没有隐藏什么剑法奥义。
但李昂就是很喜欢,特别是其中几句。
“雄剑挂壁,时时龙鸣。不断犀象,绣涩苔生。
国耻未雪,何由成名。神鹰梦泽,不顾鸱鸢。
为君一击,鹏抟九天。”
李昂翻来覆去看了数遍,终究还是悠悠一叹,卷起卷轴,放入怀中,迈步走远。
长安街头依旧繁华热闹,他随意走进一家酒楼,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茶水和几碟小菜。
眼下正值中午,酒楼里客人正多,三三两两坐着,谈论着闲事。
在外地人面前,长安百姓最喜欢闲聊朝廷大事,而且总是喜欢作出一副讳莫如深的高深莫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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