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却听得一清二楚,因为,这是七门透骨钉同时入肉的声响,风壁几乎只帮他争取来了那一瞬之机。
可这一瞬之间,他既无法躲闪,也无法用剑将透骨钉挡开,更无法以内劲护体将透骨钉震开。
第一波透骨钉都未能挡住,何提挡住余下六波,只是,这四十二门透骨钉于姜逸尘而言不过是瞬息间的剧痛罢了。
早在第一波七门透骨钉入肉的同时,随后六波,四十二门透骨钉也紧随而至。
简而言之,在那一瞬之后,姜逸尘的七处穴位全然被贯穿。
十四恶人,果真非同凡响……
在姜逸尘脑海中闪过这份感慨的同时,他正如断线风筝般向后仰躺倒下。
啪嗒一声之后,姜逸尘已倒在泥水中,彻底昏厥了过去,周身有七处血洞正缓缓往外淌着血,与雨水、泥水搅在一起,更为浑浊不堪。
晋绥大道一片冷寂,而月色下终于仅剩一道人影独立。
易无生面上虽仍无表情,目中却带着一种漠视苍生的傲气,自言自语道:“不错的年轻人,但总若以为世间无人能制你的话,可是大错特错,我既已说你没有活路,又何必费力立个休门抵挡,莫非是想耗尽自己的气力,免得多受煎熬?”
仅是一念,易无生便不再把心思放在姜逸尘身上,转眼间已现身货车上,翻找连心草。
不出多时,易无生便已心满意足地提着个木箱回到了道上,一边往北边行去,一边碎碎念道。
“老鄂啊,若你真的不在人世,也可安息了。你的仇我帮你报了,作为回报,我便多取了些药草,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至于剩下的货物,我会尽快通知你们天煞十二门的人来取。走也~”
当月夜下的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后,晋绥大道上又恢复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笃笃笃!
这道声响似是专程来与这静寂做对的,若有人能仔细听来,便可轻易辨知这是马匹临近的脚步声……
*********
子时,城西,听澜公子木屋。
忽有轻微异响,不见木门开启,客厅中却是多了两人,一个醒着的,一个昏睡着的。
醒着的人把昏睡着的人轻轻放在了木椅间。
便在此时,卧房中也闪出了一道人影来,隐约可见是身着睡袍的听澜公子。
显然已辨出来者何人,听澜公子也未点灯,只是轻轻挪步近前。
“小怜没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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