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下一次再能吃到的日子呢。
有一天中午放学回家,看到母亲用仅剩下的斤数面赶起了面条,还把埋了一冬天的一个水萝卜炒了,本是打算都回家时一起吃的。那天正巧大娘在我家聊天,我还纳闷的想,是不是要留大娘在我家吃饭。我问母亲:今天怎么吃这么好?母亲铿锵有力的回答,说:白面有的是,想啥时吃、不就啥时吃么。母亲仍与大娘说笑其他:我说嫂子啊,这白面常吃也就这样,不瞒你说,萝卜馅水饺我都吃的不愿吃了。大娘回答:可不么,我也是这样呢。我在想,我们何时吃够水饺了?我们家完全没有达到这种生活水平,可我相信大娘说的才是实话,但我没有再问。
母亲那天并没有留大娘在我家吃饭。我们是对门,十来步远的距离。大娘走时,母亲还亲切的说道:走了,嫂子,你看今天光忙着吃了,也没给你泡茶,改天过来喝茶。大娘应着就出门了。我知道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茶,茶在当时是一种富裕的象征、层次的标志,我们家还远远达不到这种级别。吃饭时我也一直看着母亲,想弄明白其中的原委。但母亲目光坚定神态淡定,比平常多了几份庄重之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不同。
之后几天,父亲回来,我才听母亲说明了原委。母亲说:前两天大嫂推磨回来,磨了一大袋白面,可她却把粘在袋子上的面粉扫了一下,又把撒在地上的收拾了一下,有一小把,送来给我,说,小苦他娘,你们做顿面条吃吧,你看看孩子年头到年尾的也吃不上一次白面。母亲说;就一小把面,还有土渣,明显是从地上扫起来的,根本不够孩子一人吃,还说我们做顿面条吃吧。让我拒绝了,她这是看不起人。
母亲认为这是耻辱,很生气,说:我们是穷,可也没穷到吃你们的垃圾吧,我们穷是我们的事,又没讨扰到你,你也不用这样对待我们。所以我看看缸底还有点白面,就给孩子吃了,我一想还有个水萝卜呢,也炒着吃了,本打算都回来时一起吃呢。父亲说:做的对,就应该这样。母亲说;人啊,穷不怕,怕的是没有骨气,没有志气。穷,又不是我们不下地干活,也不是我们好吃赖做,是劳动后就达到了这个样子,是普遍的情况,大家都这样。再说我们不缺胳膊不缺腿,辛勤劳动总不会一辈子都这样穷吧?瞧不起谁啊。这是母亲生气时说的话。父亲虽然没有回答,但神情一样沉重、表情一样严肃。此时我明白了人穷志坚的说法。
恰巧几天后,我放学回家,大娘在门口遇到我,一定要给我两个大白馒头,说是刚蒸好,还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呢。我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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