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侧身叮嘱一句,便将烟舟缓缓停下,收入符箓之中。
樊之川忙整了心神,不敢再多想,随着师兄向前行去。
他们此行来,为的是与重霄门交涉,定下往后的税成。
从前的落霞宗内有分玄,从不肯低人一头,自也不肯像周遭其余宗门一般,年年上贡,换得七藏派的庇护。
后来他们也吃到了清高的苦头,待门中分玄坐化后,因为没有七藏派相助,宗门不过数年就被如饿虎扑食的其余宗门啃食殆尽,直到长老们纷纷离宗自立,传承了数百年的落霞宗便烟消云散了。
落霞宗长老们有此前车之鉴,开宗立派后即向七藏派俯首称臣,上贡财物。
因此得其庇护,倒是安稳至今。
前些日子,七藏派听闻落霞宗地界有一名为重霄门的新晋宗门,便以为是那几位长老所立门派中,有一支返回旧地,寻到了落霞基业,才成了这重霄门。
毕竟当年分裂之时,确有忠贞不二的落霞宗修士藏匿了宗门传承,宁愿自爆而死,也不愿为叛徒所取得。
七藏派自恃实力不凡,只等重霄门自行前来拜宗,商讨臣服之事。然而左等右等,直到数日过去也不见人来,这才惊觉重霄门,许就是当年逃走隐匿的落霞宗遗徒所立。
重霄重霄,竟是有了重登云霄的野心!
“落霞宗分出的那几个宗门早就对旧时传承虎视眈眈,眼下不过是顾忌着我七藏会否庇护重霄门罢了。尔等不必与他们客气,但将利弊讲清,若甘心臣服还好,若是要走落霞宗的老路,便由他们咎由自取去!”
忆起出行前门中长老的话,秦仲神情淡淡,心觉那重霄门只若顾重大局,就必然知晓臣服才是智举,倒不曾忧心其它。
一行人行至重霄门山门处,偌大的门庭分外冷清,只山前碑石更易了重霄门的字样,亦不见有弟子来往。
秦仲叩响山门,前来迎接之人是个握着扫帚的道袍修士,定睛一看,竟有着筑基中期修为,与他身后的几位弟子相当。
“道友所为何事前来?”
秦仲方从怔愣中回神,取出拜帖递上道:“在下是七藏派弟子秦仲,奉宗门之命前来拜山,想与贵派主事之人一见。”
对方听闻了七藏派的名号,面上却没有半分惊诧敬畏之意,反倒是因为秦仲以筑基大圆满之身,妄言求见自家宗门主事者而生了不忿:“不知是贵派掌门的命令, 还是其下长老之意,我看道友你的身份,在七藏派中不过为弟子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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