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炀道人从座上豁然腾起,悲痛着呼出弟子名姓。
杜因澜血色未尽的头颅被越薇把在手中,她倒是浑然不惧,蔑笑着将其随手一抛,头颅便“咕咚咕咚”滚落在地,覆满黄沙。
好歹也是个少年天才,最后竟落得如此境地,肃阳派众弟子一时失声,不由心生胆寒之意,候场的几位凝元亦是脸色一白,静默着咽了咽口水。
“此战,七藏派越薇胜!”
空谷道人不显喜怒,挥手将掌中赤红小旗向七藏派山头一送,山头墨绿旌旗下,便多了一面赤色小旗,意味着七藏派先得一筹。
见得此状,东山一方霎时爆出喜悦呼声,高举振臂将越薇迎回,杜因澜孤零零的头颅即更显苍凉。
沉炀道人不过只得这一位爱徒,不然也不会劳心费神为其铺路,如今爱徒陨落,心中悲怒两生,便不住鼓瞪双眼看向重新入座的越薇,眼神仿若淬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致使爱徒身陨的真凶!
“沉炀,冷静些。”那豪放不羁的肃阳派分玄此时坐直了身子,将平日里顽皮嬉笑的神态收起,凝眉探手把沉炀道人挡回,复又抬指向天际的上辰宗三人,“莫要落了旁人口舌。”
他摸了摸下巴,重重冷哼一声:“如今他们取了杜因澜的性命,到时候叫他们赔上白山客,也算是给你徒儿赔命了。”
沉炀道人怒意难遏,虽是知晓大局为重,不可在上辰宗的眼底下生事,但对不羁分玄的话语亦是嗤之以鼻,暗恨道刀子没割到自家身上,便不晓得疼。那日还是他亲口对自己保证,以杜因澜的实力决计不会出事,又再三言过赵莼必然不会出手,自己方才斟酌让爱徒打了首阵。
赔上白山客有什么用,身陨的爱徒是如何也回来不了了!
忌惮于空谷道人在场,沉炀终究还是郁愤着拍案入座,那厢也已有肃阳弟子上前将杜因澜尸身拾回,交付入其手中。
赵莼远远瞧着杜因澜被血沙所污的头颅上,从眉心处缓缓飘出一枚雪白清透的莲子状元神,收捡尸身之人将其一同捡起后,并未作任何施为,心中亦不由一叹。
如那横云世界一般,小千世界终究是过于偏僻渺小,此中没有可以引渡元神去往生灵之川转世的强者,若无法夺舍重生,元神就只能渐渐彻底消弭在世间,直至神形俱灭,是以沉炀道人才会那般急怒。
“河堰小千世界灵气不丰,即便是有心助杜因澜夺舍,成功的可能性也是极小。且此般毁他人道行的行径,更为正道不耻,今日这么多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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