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登元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凌霄却不由得怔立在原地,看着下方孤身立在人群中间处的王魃。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王魃的过往。
哪怕她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多,更了解眼前的人。
王魃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叙述着:
“……之后晚辈侥幸逃亡燕国,却恰逢燕国内乱,时局动荡,步步惊心。”
“晚辈不幸招惹到了燕国金丹散修,晚辈道侣几乎未与人交过手,然而那日,她却以灵植师之身,筑基前期之修为,挡在金丹散修前,身披数十创,体无完肤,直至力竭昏去……”
听到这里。
殿内的修士们,无不动容。
便是方才闭目养神的天元殿主吕庄眉,亦不由得睁开了双眸,目露异色。
秦登元的面色,却越发暗沉,双眸眯起,让人越发猜不透他的想法。
而秦凌霄心中震撼,却也不由得扪心自问起来。
若是换做自己是那位‘步蝉’,又能否做到这些?
王魃依旧平静地叙述着:
“在她力竭之前,却还是拼尽全力,为晚辈施展了一道‘回命术’,她于法术并无天赋,甚至还比不得晚辈豢养的灵兽,可那一道法术,她却用得出神入化……晚辈也不知道,她到底练习了多少次。”
“而之后,晚辈才知晓,晚辈道侣,在以身阻敌之时,已然有了身孕……”
大殿之中,顿时响起了几声女修的惊呼。
王魃面色诚恳地看向秦登元:
“是以前辈所问,晚辈思来想去,也唯有一句可以回应。”
“步蝉无晚辈,或无以存焉,晚辈无步蝉,亦无以至今日。”
“若前辈以身代之,又何自处?”
大殿之中,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这一刻,周围的元婴修士们,无不目光复杂地看着王魃。
或笑其迂腐,或怜其坎坷,或感其真诚,却也有更多人看向王魃的目光中,多了一抹赞赏和钦佩。
即便是一直对王魃颇为厌弃的赤烈泉,也不由得面色微怔,仿佛第一次认识了王魃一般。
人不忘本,说来容易,可明知康庄大道就在眼前,却仍是选择了自己来时的曲折小路,这样的勇气和坚持,又有几人能做到?
更何况,当众拒绝了秦氏太上,这可不止是拒绝诱惑这么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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