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严实但不难看出体型瘦弱的女子提着食盒来到麦田旁轻声呼唤,一名身形魁梧的庄稼汉子听到自家娘子的喊声,连忙喊着来了来了,一边火急火燎的从比人还高的麦穗中挤了出来。
天生体弱的女子坐在田边的青石板上,拿出食盒,里面装满了刚刚出锅的丰盛菜肴。女子一脸幸福的看着自家男人接过食盒狼吞虎咽,一边说着吃慢些别噎着,一边自己却止不住的咳嗽。结果庄稼汉子饭还没划拉两口,女子的咳嗽声一声盖过一声,最后甚至在掌心中咳出了几缕血丝。
这一幕直接将庄稼汉子吓得亡魂皆冒,连忙丢掉了手中食盒。他的确知道自己媳妇天生体弱,常年咳嗽,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严重过。
年轻女子痛苦的咳嗽声和庄稼汉子心急如焚的声音很快传荡开来,许多在田里忙碌的汉子们和在小溪边浆洗衣裳的妇女们听到声音,都连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围了过去。
小村子便是这样,满打满算不过百户人家,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早已熟络的不能再熟络。虽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但天晓得他们往上祖宗三代,谁和谁不是亲戚?
邻里之间,有难大家帮,此刻便是最好的写照。
常曦身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说道:“那是蛮牛哥家的媳妇阿玉,听爹说,阿玉姐打娘胎里就受过风寒,小时候在最热的夏至也要穿着一身冬装。后来有几位赤脚大夫给阿玉姐把过脉,也开了药,但那几位大夫都说她这病根子这辈子怕是甩不掉了。”
“嗯嗯,我爹也说了,就是因为阿玉姐身子太弱畏寒,所以现在都生不出娃来,蛮牛哥的爹娘等不及,都说要把阿玉姐给休了,重新给蛮牛哥找个新媳妇好传宗接代。”另一个鼻子下面挂着两串鼻涕的女娃也在旁奶声奶气的说道。
“幸好蛮牛哥人好,对阿玉姐也是真心的好,不管他爹娘怎么打骂他,都不肯抛弃阿玉姐,我爹说了,蛮牛哥是个爷们!”一个胖墩挥舞着拳头激动万分。
常曦微微皱眉,灰暗的双眸中勉强凝聚起米粒大小的金色光辉,他看得出那叫阿玉的年轻女子体内情况很是糟糕,病症比起当年程瑶的先天体寒有许多相同之处。本来这种体寒发生在凡人身上,早应该夭折。现在看来,那些行走在南疆大地上的赤脚大夫,似乎的确有着几分真才实学,要不然这女子断然活不到今日。
想到这里,常曦颠了颠背上药筐,带几位孩子领着他过去堪堪。常曦的打扮与村民们格格不入,但他背后格外精致的药筐却是暗示了他此刻的身份。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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