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焦大夫家到许家,正好要穿过整个村子,许怀义一路急跑过去后,很快他买了药的消息就传遍了。
村里人纷纷猜测,药钱是打哪儿来的,总不会真花了十两银子吧?
有那好信儿的,还特意跑到焦大夫家里打听,焦大夫就很是感慨的叹道,“许家哪有银子给啊?是怀义把他媳妇儿最后一件嫁妆抵给我了,换了七副药去,唉,听说那是他岳父留给闺女当念想的,可现在……”
对方听话听音儿,眼珠子一转,就拍着大腿附和道,“怀义是个疼媳妇儿的,顾秀才当初挑他当女婿没挑错人,就是这老许家,这心可够硬的,他家占了顾家多大便宜啊,那五间大屋房,许怀玉去镇上读书,用的不都是顾秀才的银子吗,结果现在,人家唯一的闺女生孩子,生死一线都不救,还得逼着人家卖嫁妆,唉,可真不是东西呀……”
焦大夫含笑不语。
对方机灵的满村转悠着当传话筒去了,一传二,二传三,等传到许家这头时,顾欢喜已经喝完药,舒舒服服的睡过去了。
许怀义正坐在床边,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摇篮里的宝贝闺女,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激动,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这是他的女儿啊,血脉相连,盼了那么久的心肝肉呀!
小小的,嫩嫩的,虽说看着瘦弱,但头发乌黑浓密,脸上也没有黄气,相反细细白白的,像一戳就会碎的豆腐脑儿。
许怀义不敢碰,却又控制不住喜爱之情,只好一声声的喊着她的小名儿,声音甜的能挤出蜜来,“阿鲤,阿鲤……”
这个小名的由来,是因为顾欢喜做的胎梦,她梦到一条大红鲤鱼,扑腾着跳进她怀里去,醒来后,俩口子就决定肚子里的孩子无论男女,小名都叫阿鲤,大名许昭,昭昭如日月,寓意也极好。
“阿鲤,阿鲤,睁开眼看看,我是爸爸呀……”
想到眼下是古代,他又不情愿的改口道,“我是爹爹呀……”
阿鲤小包子砸吧了下花瓣似的嘴,两只手握成小拳头,高举在头上,睫毛长长卷翘着,兀自睡的香甜,不知道梦到什么,嘴角又扬起来。
看的旁边的老父亲,恨不得抱起来咬上两口解馋。
奈何闺女迟迟不醒,跟她亲娘一样,睡的昏天暗地,许怀义想表达一下感情都没机会,只好先去干别的。
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所谓干净,就是没有脏污,布丁还是布丁,藏蓝色的粗麻布,贴身穿,一点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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