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这个岁数,都当了祖母,要是被休回娘家,那真是没脸活了。
耳边终于清静了,四叔公也不想再待下去,便长话短说,“茂元,你才是许家的族长,该管事的时候可不能客气呐,更不能讲情面,无规矩不成方圆,谁对谁错、是是非非的,你该看的清楚才是,可不能寒了孩子们的心啊……”
许茂元羞愧的无地自容,“四叔,是我无能,让您失望了,族里这次名声受损,不是怀义的错,原就是我当年处置不当……”
四叔公摆摆手打断,“行了,我当初不也当了睁眼瞎吗?过去的事儿,再追究已经没啥用了,咱们只看以后。”
“是,四叔。”
四叔公一锤定音,“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去找怀义的麻烦,甭管你们甘心不甘心,都给我忍着!”
这话是冲着许怀仁说的,也是给里屋那些人听的。
许怀仁赶紧表态,“是,四叔公!”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四叔公语重心长的又多说了两句,“咱们错了就是错了,不能一错再错,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才是让人笑话咱许家连根子都烂透了,至于名声,暂时有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是你们该承担的,但圣人都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啊,慢慢找机会,名声还是能再挽回的。”
许怀仁低下头,“四叔公教诲的是!”
四叔公说完这些,就起身走了,许茂元等到焦大夫来了,把了脉,开了药,看着许茂山喝下去,又不放心的叮嘱几句才离开。
他离开后,里屋的气氛沉闷又压抑。
直到许怀礼试探着问了声,“爹,这事儿……就只能这样了?”
许茂山闭着眼,默了片刻,冷声道,“你们以后,就当没那个兄弟吧。”
这话说完,再无人吭声。
躲在窗户外头偷听的几人,此刻,那心情,更是天翻地覆,尤其是李秋华,像是做了场不真实的梦,一个劲的喃喃道,“我滴个娘啊,咋会是这样呢?竟然就那么放过他了,咱家吃了多大的亏啊,竟然还要咽下去,这上哪儿说理去?”
小赵氏面色复杂的道,“二嫂,你刚才没听四叔公说吗,咱家不占理,就是去衙门打官司,都赢不了呢……”
“咋能这样啊?咋能这样呢……”李秋华接受不了,一脸难以相信的恍惚,“明明就是许怀义的错啊,他不敬兄长、不孝父母,说他几句咋了?让他多干点活儿又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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