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唐疯真是个搂钱的活财神,修通济渠耗资近千万贯,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是充大头,有钱没地方花了。
可是,才掌握涌济渠两年,魏国公就知道这个唐疯子到底有多厉害了。
两年,两年他从中渔利不下五百万贯。
五百万贯?能让他疏通多少关节,笼络多少人脉?现在让他放弃?换了谁也不舍得啊。
“就没别的办法了?”
“没有!”
“......”
魏国公又是沉默良久,脸色数变,最后狠一咬牙:
“好,不要了!”
魏国公可不是那一家子二百五,知道什么时候钱很重要,什么时候钱很不重要。
“可是,没了通济渠,此次黄河水患,咱们总不能干看着吧?”
好吧,钱什么时候都很重要,没了通济渠,魏国公得赶紧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点。
韩琦略一沉吟:
“粮米之事,可行。这借贷嘛......国公最好不要碰。”
“为何?”
“观澜运力不在,则灾地粮价必然难平。”
“可青苗之法施行在即,借贷之务也必然难兴。”
“稚圭就这么笃定,青苗之法一定能实施?”
韩琦苦笑,“国公别忘了,咱们确实能用罢役来威逼官家。可是,国公难道不知道为什么用罢役吗?”
“还不是在京师占不到便宜,才不得以把事情搞到了京外?”
“说到底,石家反戈使得官家在朝堂之上有了绝对的话语权,他要施什么法,咱们是拦不住的。”
“这......”
魏国公茫然点头,这是事实,他也是束手无策。
说白了,赵祯当了几十年的皇帝,这点手腕却还是有的。
别看观澜系在朝中势微,可是有一个细节,也是最近石家倒戈之后,众人才看出来的。
那就是,政事堂和疏密院这两个最机要的衙门口儿,赵祯从来都没放弃过。哪怕把三司财权放到韩琦手里,台谏只剩下包拯、唐介和王拱辰,赵祯都不肯在政事堂和疏密院失了实权。
只要文彦博不倒,旨意就能发的下去,枢密院军队的指挥权就在,而石家则是驻军权这最后一环。
现在的情形就是,纵使朝臣闹的再凶也是于事无补了。赵祯要是想硬来,谁也拦不住。
“那就只能在米粮上做点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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