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谧红着眼睛,一拳砸在水榭梁柱上。
洪崇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那句话。
百年间,我们大骊王朝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洪崇本没来由想起自己先前与好友袁崇的一番书房密谈。
温文尔雅,优柔少断。虽有瑕疵,终究是瑕不掩瑜,到底是可以成为一位宽厚之君的。
何况所谓缺少决断,实在是因为他的父亲,祖父,他们过于雄才伟略,过于耀眼了。
再者如今天下形势初定,即便再有大的反复,也不可能是发生在近十几年之内。
宋赓不管是不是太子,大骊王朝有无储君,其实意义不大,陛下如今才四十岁出头,那你袁崇等不了什么?等不了也得等吧?
袁崇既是上柱国袁氏家主,也是大骊王朝都察院一把手,老人当时给愚庐先生的回复很简单,他是等不到了,但是晚辈可以。
洪崇本叹了口气,小题大做也好,借题发挥也好,总要有个人站出来才行。
就在此时,甲字号院落,同样走出一个少年,却是青衫布鞋的朴素装束,他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个殷邈,“姓殷名邈的,你嘴巴这么臭,跟谁学的,刚才魏大公子给你端去了一桌子屎尿屁?所以才会这么作妖作死的?”
脚穿布鞋的少年,身边只跟着一位道袍装束的中年人,显得不如殷邈那边有排场了。
他笑嘻嘻道:“殷邈,听不懂人话对吧?”
原来这个少年是用大骊官话在骂人。
殷邈眼睛一亮,他当然也会说宝瓶洲雅言,如果说魏浃就是盘开胃小菜,这个大骊官话说得很顺畅的同龄人,就有嚼头了。
他身边的中年文士以心声提醒道:“他来自北俱芦洲的大源王朝,具体什么身份,殿下自己猜。”
殷邈以心声说道:“蔡玉缮,别卖关子啊,他到底是不是姓卢,我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把大源卢氏也给牵扯进来。到目前为止,尽在掌控中。你知道我最烦意外两个字了。”
蔡玉缮说道:“他叫卢钧。”
殷邈想了想,说道:“竟然是大源王朝的太子?他来这边做什么?既然是卢钧,那么身边的家伙,就肯定是崇玄署云霄宫的道士了。最好别是兼任大源国师的杨清恐,老真人毕竟是参加过中土文庙议事的。没事没事,只要有甘青绿在,就算天塌下来,都出不了半点纰漏。”
蔡玉缮没有转头去看那个异常高大的女子。她化名甘青绿,她的道号只有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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