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情根深种。
年轻时误以为功业显贵、飞黄腾达了,就可以赢得她的青眼,可哪怕等到刘绕成了仙人,当了国师,替皇帝去玉霄宫斋戒祈雨之类的,殷霓还是对他礼数且疏淡的态度。
老人意态阑珊之余,偶尔也会用略显粗鄙的家乡方言自嘲一句,没吊扒的。
姜尚真转头笑问道:“敢问姑娘姓甚名甚?”
少女明显是个窝里横,见着了外人,便羞怯赧颜,轻声说道:“我叫金鹂。”
又有客人登门,姜副山长立即起身相迎,刘绕竟是呼吸一滞,对方明明没有流露出任何杀心,刘绕便已经有几分道心不稳迹象。
陈平安开门见山说道:“不如国姓和国师一并换了,刘绕,你意下如何?”
刘绕说道:“治标不治本,不出十几二十年,大绶还是那个大绶。看似大闹一场,陈国师与剑仙们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除了解气别无意义。”
“得位不正的大绶朝,起家就不对劲,是身为开国皇帝私自织造龙袍,欺负一双孤儿寡母得来的江山。”
“大绶朝想要真正更换面貌,从看似庞然的臃肿,虚假的强大,转为凛然精悍,有一把硬骨头……要死人,要见血!”
“接下来谁当皇帝,得由我说了算。”
刘绕的回答让姜尚真倍感意外,顿时刮目相看,怎么听着有点?
果不其然,刘绕说道:“我精研绣虎的事功学问已经足足二十年,自认小有心得。”
陈平安坐在姜尚真身边,笑道:“确实是小有心得。”
刘绕抬起一只手掌,“你们不必动手,连半点骂名都不用承担,只因为我刘绕手上沾的血,只会杀人更多。皇亲,京官,边军,修士,都会有。我要的,就是各地的叛乱,我既要见野心家的血,更要见一心为国的忠臣,我要拿生死作筛子,在二十年之内,选出真正的大绶文武,国之栋梁。”
姜尚真赞叹不已,刘绕别说当个国师,不当皇帝都可惜了。
陈平安不为所动,只是笑问一句,“你真要见着了殷霓,能够利索说话吗?”
刘绕呆了片刻,一下子就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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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风回到了落魄山,先去山脚宅子,没有敲门,在屋外听了一会儿年轻道士的鼾声如雷。
再去还剑湖那边,先跟为竹素护关的宁姚,说了陈平安已经无事,真真正正,定了风波。
宁姚坐在茅屋檐下的竹椅,长呼出一口气,放心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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