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本想大手一挥,蹦出一句废话休提,突然察觉到此地不是落魄山的酒桌,立即与荆老神仙客气几句。
魏檗以心声笑道:“荆蒿明摆着是冲你来的,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的嫌疑了。”
本来陈灵均光顾着心虚呢,有一种“荆老哥这么把我当兄弟,我却犹豫要不要假装路过流霞洲不见他”、“一部路人集误我多矣”的愧疚,听闻魏檗的言语,顿时道心一震,小心翼翼问道:“不会被阮圣人记仇吧?”
魏檗说道:“我怎么清楚阮圣人的心思。我跟他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没你熟。”
陈灵均嚅嚅喏喏道:“我其实也没怎么跟阮圣人聊过闲天呐。”
犹夷峰那边,一艘专门去处州州城接送的渡船,将那些昔年龙窑的窑工们都接到了这边,小陌看着自家公子,熟络喊着某某师傅,揉着他们孩子的脑袋,聊起了旧事,与他们道谢,当年帮了自己什么忙,教了什么手艺……那些老人或是中年男人可能自己都忘了。
祖山这边,魏檗突然大为讶异望向远处云海里的一粒芥子,那是一艘从中土神洲方向赶来的渡船。
这艘不起眼的渡船上边,不光是来了阮邛的老友陈容,陈容也确实请来了家主陈淳化。
但是他们之外,还有享受人间武庙主祀香火的姜太公!以及文庙教主董夫子,韩副教主!
阮邛心情复杂至极。既高兴,更感激,却也有些无法言说的别扭。能有这般排场,与己何关。
不过清楚他肯定是好心,所以阮邛便更加不好说什么,反而觉得自己小心眼了。小小纠结过后,阮邛也就自行消解了,内心仍是替余倩月和刘羡阳能够有这么一场婚宴感到由衷高兴。
等到热热闹闹过后,纷纷入座喝酒吃饭。
龙泉剑宗自家有两大桌子,落魄山也有一大桌子,刘羡阳昔年窑工朋友们一桌。
还有一张主桌,阮邛神色尴尬,接下来具体的座位如何安排才算“合情合礼”,都是学问。来的客人,过于出乎意料了,阮邛都有些吃不准该如何安排他们的座位,饶是贾老神仙都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没办法给出最好的方案,只说自家山主坐在哪里,要不要坐在阮圣人身边?到底是论年龄呢,论文庙辈分呢,还是论整座人间的一席之地呢?是各论各呢,还是综合计较一番?山主落座了,山主夫人是不是?贾老神仙着实犯愁啊,刘羡阳憋着笑,给赊月轻轻一肘,怀箓却是不太晓得这里边的暗流涌动,她还在震惊于今天这场婚礼的阵仗。顾灵验则很好奇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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