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醒。我睁开眼一看,屋里亮着电灯。全家人都起来了。我还心思是又过年了呢。我也记不住是谁帮着我把衣服穿好的。
头一天晚上,我大大就对我娘说;“明天早点走,我把你们送到大港火车站,我还得回来赶紧去上班。”
就在我们准备走地时候,我二姐忽然地哭了起来,我大姐也哭了。我大姐哭地表情我就记不住了。我大姐那年就15岁了,都上中学了,大人的事她应该全都懂了。
我也忘了我娘是拿着个多么大的什么样的包裹了,就在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我二姐抓住我娘的胳膊跺着脚哭地声音更大了。我在刚睡醒的朦胧中,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哭呢?
出去屋门口外,我大大把我的两个姐姐都拦下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场景,十分凄惨!
这是沉淀了六十多年,尘封了半个多世纪,已经都淡忘了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还那么清淅呢?活灵活现,如在眼前。
也许这就是心伤到太痛了,我本来就有伤疤的伤口,又给刺上了一刀,鲜血在止不住地往外流,把我那根已经沉睡了多年的神经,又给激活了。
我并不是心眼太小,我也不是抓住事不放。我是被我唯一的亲人完全丧失人性的坏女人姐姐,在我的背后狠狠地把我捅了一刀。本来有伤疤的伤口,又给刺上一刀,鲜血一直在流。
我这个完全丧失人性的坏女人姐姐,是被一个姓夏的男人洗了脑的坏女人,我至今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怎么能好意思地干出来这种缺了八辈子德的、见不得人的坏事。
几年来,我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靠钻法律空子心存侥幸,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一点也没记住我们是坐车还是用什么方式到地大港火车站。到了大港火车站,进了候车室,电灯通亮。候车室就是一个大空房子,好像是靠墙壁有那么一两张座椅,所有的人都是站着。我大大和我娘靠墙根站着,都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那种一家人难舍难分,心情痛苦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就像是送朋友离别一样。
我大大的身材比我娘还略矮一点,都对我娘嘱咐了些什么,我也不听,过了不大一会,我大大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大大刚走不久,灯光下人流里,我看见隔壁的我老爷爷朝我们这里走来。
我老爷爷走到我跟前,先把手里托着的一纸袋蛋糕给了我。就站在那里和我娘说话。
我迫切地吃着蛋糕,他们都说了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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