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鱼肠剧烈地抖了两下,差一点从床上掉下去。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听的时候并没有哭声。那么,哭声是哪来的?
过了半天,录音机带着哭腔说:“我在石板桥上等了你一晚上呀!”
袁鱼肠不寒而栗。
古怪的哭声一直在袁鱼肠的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他出了门,来到食堂。
只有李无帽一个人在,其他人也许还没起床。
袁鱼肠打了饭,坐到李无帽对面,先说了几句闲话,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磁带里莫名其妙出现的哭声。最后,他问李无帽:“你说,哭声是哪里来的?”
李无帽看着门外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很少正视别人。
袁鱼肠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可能是有人趁我去厕所的时候,溜进我那屋,录下了哭声,还说了一句话。”
“可能是。”
“应该是剧团里的某个人干的。”
“你怀疑谁?”
袁鱼肠没说话。现在,他的心里还毫无头绪。不过,他坚信这件事经过了周密的安排,不管那个人是谁,肯定没安好心。
“你听磁带的反面了吗?”袁鱼肠问。
“听了。”
“什么内容?”
“大都是些杂音,听不出什么。”停了停,李无帽又说:“似乎是一段评书。”
“我也听出来了,是评书。我还听出了几个词。”袁鱼肠兴奋地说。
“什么词?”
“包拯,青蛙,水井。”
李无帽沉思不语。过了一阵子,他说:“应该是《包公案》里的一个故事。说的是包拯到了一个驿站,看见一只青蛙总盯着他,似乎要告状。他跟着青蛙到了一口水井边,发现井里有一具尸体。”
袁鱼肠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个人是不是在提醒我,剧团院子里的那口水井里有一具尸体?”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什么忌讳,李无帽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四下看了看,站起身,匆匆走了。
袁鱼肠心里的阴影更浓郁了。他觉得,剧团处在某种危险当中,尽管他不知道危险出自哪里。他决定去找梅妆聊聊,提醒她注意安全。
梅妆的屋子锁着门。门前的晾衣绳上挂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随风飘动着。连衣裙还滴着水,应该是刚洗的。
袁鱼肠怔忡了一阵子,离开了。走出去一段路,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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