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就能直达建南天街,那是泗水城最大的购物中心,吃穿用度应有尽有,地铁停运后,估计滞留的乘客和站台工作人员都前往建南天街避难,相形之下,熙辰大厦这点幸存者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建南天街会有多少人?几百?几千?坐吃山空,他们又能撑多久?余瑶打了个寒颤,她不是没脑子的花瓶,跟了周吉这么久,耳濡目染,成长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事。没有荀冶的铁腕手段,没有严苛到近乎残忍的配给制,没有那种种不公平不和谐,建南天街的幸存者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某种意义上,死亡并不是最坏的结局,死亡甚至是一种解脱!
和平坊站并不大,总共也只有四个出入口,周吉巡查了一遍,确认安全,招呼“长枪队”的成员进驻车站,除了守卫外,其余人员进会议室休息,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他找来纸笔,凭记忆画下和平坊站的分布图,一一标明各处区域,剩下的安置工作就交给荀冶去伤脑筋了。
得知和平坊站空无一人,“长枪队”已正式入驻,荀冶按照事先商定的方案,着手建立“第二避难所”。与其说“建立”,不如说“搬迁”,从熙辰大厦地下三层停车场,穿过泗水中学防空洞,到地铁17号线和平坊站,这是一条崎岖而漫长的地下通道,荀冶列了一个清单,蚂蚁搬家,把必不可少的物资运来,满打满算只够撑足十天。
人永远分三六九等,人永远有亲疏远近,站台像样的房间就那么些,很快被“长枪队”成员和荀冶的亲信瓜分一空,剩下的喽啰只能委屈一下,在站厅搭起帐篷打地铺,暂时讲究一下。周吉和余瑶暂时在值班室落脚,值班室距离站台很近,虽然小了点,好处是相对独立,出门就是地铁隧道,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能做出反应。
壁炉不便从地道搬运,留在了原地,余瑶收拾好值班室,勉强搭起帐篷,觉得有点冷,不敢脱去外衣。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用惯了壁炉取暖,忽然被抛到这冷冰冰的站台上,听着隧道里风声呼啸,余瑶有些闷闷不乐。他们会在这里住很久吗?周围这么多人,这么多眼睛,她什么都没带,连琵琶都丢在了熙辰大厦。
周吉靠在墙上,“嘎吱嘎吱”转动手摇式发电应急灯,仿佛察觉到她的心思,他打开灯放在一旁,伸出手臂搂住余瑶,让她侧身靠在自己怀里,摸摸她的脸,轻声说:“等着,我会一直打到建南站去,打下建南天街,然后搬到最高的一层去,俯瞰整个泗水城!”
余瑶不觉笑了起来,说:“就凭这‘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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